眼前的男人当真对郡主一点情义也没有。
絮儿看了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叶可卿,心中打抱不平,扬起巴掌就欲打在叶可卿的脸上。
空旷的雪地里,突兀响起一声脆响
——确实絮儿红了脸。
青阳尘璧以保护的姿态把叶可卿圈在怀里,抓住絮儿扇过来的手腕,叶可卿则趁机一个反手,扇了回去。
一道红色的手印落在絮儿的脸上,她捂住脸,愤怒极了。
随后,青阳尘璧一脸阴沉地看向絮儿,骂道:“狗肖主人,你们主仆真当我是死的?”
当着他的面就敢动他的人。
絮儿也有些后怕,腿下发软,只能吃下哑巴亏,捂着脸跑掉。
两个人靠得很近,少年的气息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挠在叶可卿的脸颊,她心不在焉地把人推开了些。
“谢谢你。”
“谢我?拿什么谢?”
“嗯哼。”她娇羞地应两声,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勾子。
青阳尘璧端起她的小脸,看她一副傻笑的样子,眼里渐渐堆满暖意。
他的傻姑娘。
见青阳尘璧的唇瓣动了几次,就是不亲她。
叶可卿难受极了,微微踮起脚,去亲他的下颌角。
没成想迎接她的是一片柔软细腻。
少年一边亲她,一边见缝插针地说:“卿卿,你又勾引我。”
惯会倒打一耙。
衡王府气氛压抑,为了失窃一事,打杀了半府的下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后院的佛堂倒显得清净,宝相庄严,盘香悬在厅堂,一圈圈燃成灰烬。
青阳安康和前几日一样,来佛堂给衡王妃送饭,由王妃的贴身奴仆接过盘子,用银针试毒。
见青阳安康还不离开,女使抬头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青阳安康道:“郡主那边不大好了。”
“郡主怎么了?”衡王妃的声音从侧屋内传来。
青阳安康在门外恭敬禀报:“回王妃,郡主不知犯了什么错,这些日子被罚禁足。”
衡王妃则道:“不过是禁足,无碍。”
青阳安康吞吞吐吐道:“禁足倒没什么……只是……只是小的听郡主院里的人议论,郡主……要私奔。”
前两日,衡王与郡主吵了一架,结果就是要把郡主早早嫁出去,这件事王妃是知道的。
但在她听到自己女儿要私奔的时候,古井无波的声音总算染上几分红尘。
“清音,你去问问。”
清音领命,转头见还杵在这里的男人,带着疑惑地审视起来。
“这整个衡王府都嫌我们这里冷清,你倒是热心肠。”
青阳安康低头道:“小的可能讨一个赏?”
“若消息无误,自会给你。”清音这才打消了疑虑。
青阳安康跟在身后离开。
侧屋里,衡王妃跪在蒲团上,拨弄手中的佛珠,上好的金丝楠木盘出了靓丽的包浆。
本该离开的青阳安康出现在她的身后,令她拨弄的手指一顿,缓缓睁眼。
一把渗着寒意的匕首贴在衡王妃的脖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这个家?”
“阁下是?”
“兰汀的丈夫。”
他没有说他的名字,只是作为兰汀的夫君替妻子复仇。
“我拆散你们家庭?你错了,要拆散你们的是衡王,你要怪就怪衡王,若不是他看上了一个又一个女子,我何必跪在佛前忏悔。”
衡王那些早死的女人,竟然都是她的手笔。
青阳安康一时惊骇,匕首在衡王妃的脖子间割出血痕。
“汀儿她如此无辜,你们夫妻当真歹毒,你怎能对她下此毒手?你知不知道,你还差点害死我和汀儿的儿子!”
说话间,神色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