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只是个少年,这两人都松了口气,各自使了个眼色,一齐扑上,就想把这少年按倒,随后杀人灭口。
哪知那少年道士只是把手一抬。
然后有大风吹起。
风尘滚滚,势不可挡。
两人只觉眼前吹来一阵大风,宛如浪潮一般,然后身子俱都凌空飞起,往后摔出几丈,都摔得个头晕目眩,骨骼断裂。
秦先羽转身把门掩上,忽地拔剑,将小七身上绳索斩断,才朝着两人叹道:“早就觉得不对,若非先前心血来潮,有些不安,却是错过了这么一桩事。”
“你们两个先前对小七十分不耐,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娘,怎会带她出来?采买东西这类事情,这里面捞些油水本就是默认行规,但也不好摊明白了,可你们带着一个有些厌烦的小姑娘来采买东西,分明是有些不对的。”
“但小道却未想过,你们居然是想要把这么一个小姑娘抓起来,送给人家当个妾侍。”
秦先羽走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缓缓叹息道:“这小姑娘,才十三岁。”
两人露出惧色,想起刚才忽然生出来的大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秦先羽握着剑,忽然发现小七在这里,场面不好过于血腥。他把剑收起,微微蹲身,便要徒手杀人。
“你想干什么?”
“我们乃是兵部尚书的人!”
“我们可是要为周公子办事,能给周公子当妾侍,这是那小丫头的福分。”
两人撑着地上,连忙后退。
先前那个大夫几乎吓得涕泪齐流,只是惨叫道:“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人,那可是要吃罪的,而且我们是给尚书大人办事的,你真杀了我们,尚书府不会放过你。”
秦先羽微微停住。
那两人还以为他是有所忌惮,总算松了口气。
秦先羽平静道:“兵部尚书的孙子,周家公子?”
两个大夫齐齐点头,先前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忙是点头,说道:“就是这个周公子。”
好在兵部尚书名头响亮,这道士显然也听过周公子的名声,这么说来,他是怕了尚书府,那么自己两人的性命也就能保住了。
正在他们两人如此想来时,便听那道士挑了挑眉,自语道:“原来是他,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只是随手打碎他臂骨,而该是直接打杀。”
两人刚刚有些庆幸的心思,顿时跌落谷底。
连周公子也被他打碎了骨头?
他居然还想杀人?
秦先羽自语了这么一句,也不再废话,双手一按,朝着两人头颅按去。
以他的气力,直接便可拍碎这两人的头颅。
然而当秦先羽出手之时,忽然便有一道劲风在背后响起。
有一个声音低喝道:“住手!”
秦先羽没有理会,将手掌搭在两人头颅之上,劲力一吐,两人头骨陷下。虽不见血腥,却也已经死透。
杀了这两人,身后那道劲风同样到了。
只是秦先羽身子一晃,便让那道劲风落空。
“你身为修道人,践踏规矩,竟肆意出手杀人,今日拿你正法!”
来人乃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眼神冰冷,厉声道:“胆敢在京城杀人,显露修道手段,更视我钦天监为无物,今日不杀你这道士,怎能立我钦天监之威?”
果然是钦天监的人,来得好快。秦先羽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才一指小七,淡淡道:“你不也在人前显法?”
这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寒声道:“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秦先羽问道:“莫非你要我看着这丫头被人掳走?”
“此乃世俗之事,京城自有律法拘束,自有执法之人。”这男子冷声道:“先前你伤了周家公子,一来未曾杀人,二来别人挑衅在先,我本不欲理会。然而你这小道士居然四处惹是生非,这事非是你自身之事,也非我修道中人之事,你肆意出手,甚至伤人性命,便是违背规矩。”
“在我喝令之下仍不停手,更是轻视钦天监之人。”
“今日不将你拿下,便让京城内诸多修道人都有了出手的借口。”
他这般说来,袖袍一抖,朝着秦先羽而去。
秦先羽眉头微皱,轻轻拔出剑来。
这时,就有一个清冷声音缓缓说道:“我认为,这两人确实该杀。”
秦先羽和那钦天监男子一齐停手,转头看去,便见门口站立着一个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