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会游泳吗?”
邢越气息粗重:“不会。”
邵承讽了他一句:“那你说什么废话呢。”
邢越睁开眼睛,睫毛擦过邵承的脸颊,闹得他心痒,“你只说想不想赢。”
邵承抬手逗他:“重要么?你会为了我去死吗?”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邢越眼里的深切欲望和疯狂。
忽然,抱着他腰腹的手臂松了下来。
邵承低头一看,邢越抽回手,动作熟练地摘掉了手上那块浪琴,他将表塞在了邵承的口袋里。
邵承拧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邢越一言不发,他脱了鞋子和外衣,站在甲板前,清冷的风拂面而来,他抬手撕开脑袋上的纱布,浸了血的白色纱布被丢在甲板上,随之,他踩上甲板的护栏,身子猛地一跃,人就坠入了深海之中。
消失在了邵承的面前。
邵承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只有飒飒的风声,甲板上的外套和运动鞋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忽然,邵承冲到护栏前,抓死了冰冷的栏杆,望着沉寂下来的海面,没有邢越落下的身影,底下一团的黑,深不见底,将人吞噬。
他再没克制住恐慌,对着死寂的海面在良久的克制和缓神后吼了一声:“邢越!”
回应他的依然只是飒飒风声。
那一刻,焦慌撕开了平静的假面,邵承踩上护栏,没有任何的犹豫,像一只义无反顾的鱼,一头扎进了海里。
海水冷冽地拍击着面颊,侵袭着邵承身上每个毛孔,他在大海里寻那道熟悉的影子,可是什么也没有,随手一抓都是冰冷的水,他在水里打转,在水底翻滚,天色昏暗,他找寻不到邢越的影子,那一刻脑海中涌现了无数想法,恨不恨的,怨不怨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邢越从湘江飞来北京,他是有一瞬间的惊喜,他起码看到了他的决心,不是那些他摆摆手便灰头土脸离开的人,他是想要耳根子清净,是想要自己步入正轨,可谁又不喜欢被在意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在乎外人那些短暂的欣赏,而邢越跟他们不一样,那是他邵承亲自点头的,跟他有肌肤之亲的人,他们做遍了恋人间的美事,对彼此熟悉到多看一下都会眼热,他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这辈子他邵承都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叫他这般心动,这样疯狂的人了。
邵承在水下挣扎许久,他感到筋疲力尽,夜里的海水凉到了心脏里去,刺激着五脏六腑。他浑身开始发冷,开始用不上劲,正要脱力时,忽然一双手缠住他的腰,水蛇似的,从水底盘了上来,平静的海面钻出两个人来,没等邵承喘过气,他被火热的唇裹住呼吸,火舌钻进他的牙齿里,勾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