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小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剪刀形的尾巴轻轻点在他的颊侧。
“被其他人知道可能要嘲笑死我,我甚至能想到他们会说什么——不自量力也不拿张镜子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胆敢觊觎渡云君……甚至连我多看一眼都是对燕小师叔的亵渎。”
逐燕的火苗猛地窜出了一大截,似乎对这些话十分生气。
“但我不在意,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确实差了太多太多。”余昭里笑笑,抬手轻抚剑柄,和燕眠初摸他脑袋的动作差不太多。
“他们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口舌争论,燕小师叔想来也不是会把这些非议听在耳中的人。”
“——我喜欢他,我就一定要让他知道,让他体会我的心意了解我的想法,哪怕他会拒绝会抵触,但他不能置身事外毫不知情。”
余昭里将逐燕收剑入鞘,燕鸟在空中扑闪了下翅膀随后消失在他的眼前:“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哪怕修真者拥有漫长岁月,却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拥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相信他的话,我也一定会成为像他那样坚定又强大的人,这样才能站在他的身边。”
“但未来的事太久远了,起码现在的时间是我握在手里能自己决定的。”
他将逐燕放在石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铜钱,又不舍地将那块铜钱重新摆正了位置确定其紧贴在胸口的上方,最后才在腕间绑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折了根树枝开始练习剑招。
——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他似乎在这个世界活不了多长时间。
从拥有记忆拜入仙门的那一刻起就有这种感觉,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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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华从剧痛中醒来。
他的头痛又犯了,这一次比两世加起来的每一次都要严重,痛的他恨不得拎把刀子插进自己的脑子里将里面的东西都挖出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恢复过来,眼前是毕盈盈和毕元洲两张充满担心的脸,这样一看才发现毕盈盈和毕元洲长的真的很像。
只是毕盈盈是被娇宠长大的,天大地大什么都不怕,小公主脾气上来能直接将天给捅出个窟窿,生起气来连长老都打。
毕元洲却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明明是个宗主却摆不起一点架子,连长老厉声说他几句就开始胆怯起来。
他真的很不适合这个宗主的位置,毕数也从没想过把他往这个方向培养,这也是他成为宗主后直接手忙脚乱仙宗一团乱麻的原因之一。如果毕数还活着、如果毕元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丹修长老,他的日子定会比现在要轻松自在上许多。
可惜没有如果。
但他这个父亲却确实不差,这样胆怯的人却会鼓起勇气为毕盈盈和那些长老对上……起码在这方面还是及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