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姓木的是你亲戚。

的确，这也是张夜的一种顾忌，特别是当着木昭君的面，当下也就不说这个。

到此，冷冷看着张夜的木昭君，一阵鄙夷神色，寻思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畏首畏尾，怎么做大事。

可木昭君就是不说一句话。

接下来，茱莉又总结道：“夜相，目前无双内忧外患，不足以支持开战。各项收入实在紧缺，只以龙卫营来说，一百五十三个编制，但是他们的身后却代表国库要供养几万人的高规格富贵，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此外，长空一族历来没有族库，由国库供养，这百年来长空一族几乎不产出，上上下下几百万族人，依靠国库供养。珈蓝气候严酷，各行省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许多情况下需要国库拿钱，贴补一些有特殊情况的行省。”

张夜道：“有情况当然要贴补。可是每年各行省上缴的物资呢？”

茱莉犹豫片刻道：“物资的集合、收缴、转运，历来在外相府。那是一个雷区，当年木日丰老相爷，为此和庄不凡斗了几十年，也没个结果。包括商城的贸易，也是外相管辖的，内中的情况，吏相府也过问不了，别说咱们。”

茱莉没有明言，但是张夜也不傻，财富只有交给茱莉之后才是财富，但在这之前，谁知道会损失几层？

茱莉说的没有一件是小问题，一但插手，等于直接和外相府开战，那会牵连很多东西，不是不办，而是只能押后。

至于清查各省府库，也绝对不行，目前来做会引发混乱，三十个行省中，有三个行省直接就近似于木族的封地，全部是木氏族的人。仅仅这关就过不去。

更别说，一但清理行省府库，等于把现任的北燕家督，自己的夫人，一起送上断头台。北燕行省亏空还有四十亿，那不用想，肯定是目前无双之最，如果其他行省有活路，北燕也绝对没有活路。

寻思了许久，张夜不是泄气，而想着很多的东西，想着当初要做大事的“豪言壮语”，什么也不想说了。

这一沉默，就是一个时辰，全部人都等候着，不敢打扰。

看似张夜在发呆，却是慢慢的，两鬓之间，有了根白发出现。

如今张夜不过年纪二十多些，正直青春，又是结了丹的人，虽然只是一根，但是出现白发绝对够吓人的，茱莉看得吓了一跳。

木昭君也注意到了，这次她的目光不冷淡了，楞了楞，起身想说点什么，却又闭口了，最终依旧静静的坐着。

“茱莉。”许久之后，张夜回神了。

“在。”茱莉低着头等候。

张夜做出的决定似乎有些艰难，轻声道：“国难当头，有许多事要做，但咱们能做的不多。”

“是的。”茱莉点头道，“倘若长空菲殿下还在，会好些，她的威望在，做许多事会阻力小些，出了事也容易平息。”

张夜点头道：“但是她现在不在了，能做的不多，但咱们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做能勉强做的吧。”

茱莉跪下道：“听后夜相调遣。”

张夜起身道：“本相命内台茱莉，即刻进驻武城，查清所有账目，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必须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