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院的门,张氏道:老大,老大媳妇,你们过来一下。
魏芙扶着冯氏,此时看一眼宋胭,宋胭撞到她的眼神,又看向魏祁,魏祁脸上一派平静,看不出神色。
但魏芙的眼神是能看出来的,婆婆一早的厉色也能看出来,她要说昨晚的事。
毫无疑问,魏芙先去向魏祁告了状,然后又去向母亲告了状,似乎不把这事弄个明白不罢休。
宋胭到底有些忐忑,不知在婆婆的怒火下,魏祁是不是还能像昨夜那样宽厚。
几人都沉默着,一路走到宜安院,张氏朝魏祁道:你同我进来吧。
是,母亲。魏祁道。两人一同进了屋内。
张氏住的房子也是五间大房,外有抱厦,宋胭和魏芙都留在抱厦内,魏祁同张氏去了内室,里面应该已经开始说话,但外面听不见。
魏芙在抱厦内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哥善待弟妹,但我们国公府也容不得有人行些腌臜事,脏了这府邸。
宋胭自然知道她在说自己,隐忍片刻,终究是气不过,回道:若心中腌臜,便看什么都腌臜。
魏芙冷哼一声,一副你等着的意味。
房中,张氏问魏祁: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魏祁问:什么准备怎么办?
张氏压着怒火,不解道:是惩戒,还是通知宋家,总要拿出些态度。我就知道这桩婚事答应不得,只怪你祖父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全不顾你!果然,这还没几天!
魏祁问:通知宋家做什么?母亲又是哪里来的气?不用说是五弟追上来同他嫂子说话的,就说他们真在园中遇到,说了几句话,又何至于去告诉岳家?
张氏不敢置信道:这怎么是说几句话?他们说的什么,拉扯的什么,你能相信他们没点苟且?
魏祁平静道:母亲,捉贼拿赃,你不能臆测,因为嫂子同叔子在园中说几句话就疑人有染,这太荒唐,就是去了公堂也没人能同意。
他们不是平常的嫂子和小叔子,他们原本是要成亲的!当初两家有婚约,她都去过西院好几次,我还看见五郎当初拿眼瞄她,朝她笑!张氏道。
魏祁看向母亲,声音温醇而掷地有声:母亲,您若不同意这桩婚事,当初便该迎上祖父,极力反对,您畏于祖父威慑点头了,就不该拿儿媳当罪妇。
宋胭嫁给我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过门后也勤恳本分,过去的事您当它没事,便没事,您成日当一回事,那便家无宁日。我已死了一任妻子了,如今再娶,只盼后院安宁,妻贤子孝,不让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