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打算说出魏修要带宋胭私奔的事。
有了这事, 的确他做任何反应都不为过, 但祖父心里怎么想呢?
他会不会反而对宋胭不喜,觉得她与小叔子纠缠不清?
男女之事, 向来罪责就容易被归结为女方。
魏祁打定主意不说真相,国公爷也终于露出严厉来,挑明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就是不同意这事,你把调令撤了。
兵部只听内阁与圣上的票拟批红,恕不能遵从国公爷之令。
你国公爷真正动了怒:你是反了!
魏祁此时放柔了态度,恳切道:祖父,郑国公建府至今,辉煌已有四十余年,爵位虽还在,但实权却没多少,父亲早亡,二叔三叔都是挂名闲职,三弟四弟眼看并无远志,六弟还年幼,只有五弟还算文韬武略,前程远大。
若时间长,凭着国公府的门第和我的庇护,自然能将他扶上来,可今年兵部便要改革,这样的事,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我就是那被问责的人,到时重则流放,轻则罢官,若真到这一步,国公府便后继无人了。
国公爷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
仔细一想,的确如此,那可该怎么办?
魏祁继续道:所以,此时将五弟调出去,对他只有好处,他远在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算获罪也不至于牵连到他,等他日后戌边归来,自然能论功行赏,升官加俸。
国公爷沉默。
被说服是一方面,更重要是他看到了魏祁的决心,此事不会再变。
说什么票拟批红,这是要他闹到御前去吗?
国公爷当然不愿这样,只能就坡下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山高水长,边关险阻,也不知他去了那边是凶是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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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去了边关,从此五弟便是所有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日后的履历比所有人都好。祖父,魏家子孙绝不做京城的纨绔膏粱。魏祁道。
国公爷看着他,良久,叹了声气,点点头。
三叔三婶想必伤心不解,他们敬重祖父,还望祖父替我多劝慰。
国公爷:我明白,我会同他们说的。
那孙儿先告退了。魏祁说完,躬身后退几步,随后转身离开万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