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现出几分形体在虚空当中,就猛然察觉身后有冷风附体,千万剑气滚滚奔腾好似潮水一样汹涌扑来,王禅回头一看,只见漫天雾气幻象之中隐约见到十几条人影,婀娜多姿,正纷纷喝骂驭剑而来。
心知这必然就是小月儿的几位师姐,王禅仰天一声大笑,却并躲闪,只这般直愣愣站在虚空之中,刹那过后,无数剑气,剑光翻翻滚滚,狠狠杀到,顿时绞的整个身体支离破碎。
随即,漫天剑气一收,立刻便在原地之上落下十六七个年轻女,俱都是峨眉粉黛,丽质天生,为首一人眼见王禅如此轻易就被斩杀,登时眉头一皱,暗暗惊讶。
“大师姐小心!!这妖孽乃是左道旁门,不是元神显化就是鬼魅一流!”正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抢出来柳眉倒竖的那位沈师姐,她先前刚在王禅手下吃了大亏,知道对方能够自由幻化,连忙大叫一声提醒。
“一群女流之辈,不知深浅,竟敢闯入此间,若全被那覆海大圣掳走,吞纳元阴,只怕立刻就能恢复不小神通,趁我杀心未起,还是给我些滚了出去的好!”
王禅的太阴法体内蕴元神奥妙,这些女虽然法力不弱,大多都凝结出元神,但剑气驳杂,却并不足以伤害到他的肉身,话音滚滚,如雷响动,一句话还没说完,凭空中已是卷起一道大水,浑黄狞恶,朝着众女所在席卷而去。
“道友手下留情,此时全是小徒之错,蓬莱玉璇玑有礼了!!”忽然凭空之中,又从不知多远处传来一阵珠圆玉润般的声音,片刻之后,半空中九道紫光接连闪动,随后铺天盖地尽是一片毫光闪烁,交织成一片大网,堪堪往下一落,便把那一道黄水挡住。护住了一群女。
“定海神针?南华水剑?主以水入剑,绵绵若存,可以近道矣!”王禅目光一闪,见那九道紫光各得其势,相互勾连,只朝前一扑,就把自己的一道黄泉真水挡住,不由也是看的眼前微微一亮。下一刻,却是张口一喷,两道白光矫夭如龙,左右一分,各自化作二三十丈长短,随着王禅心念转动立刻就和那九道紫光死死纠缠在一起,任凭那毫光如何变化,却也始终摆脱不了。
北斗天宫一脉虽然神通无数,与人对敌往往一夕之间就能依仗诡异法术取得胜利,但从元屠老祖本身而言,似乎加愿意与人近身搏杀,如是王禅所修炼的那一部太上灭情破军杀法,就也是一门强悍到了极点的法武双修之术,用之于枪就是枪术,用之于剑,就是天下间高明的剑诀。
王禅如今持枪挡住敖犴的云水宝扇,腾不出手来,便吐出两肺之中久未运用一直都在温养的两枚太白剑丸,催动破军杀法,却也不下于当世之中任何一位剑术高手。就算这蓬莱主学剑千年,已经将一手南华水剑练到了高境界,一时间也休想占到王禅的一点便宜。
转眼之间,铮铮几响,迸裂无数火星,转回头来紫光一敛,却从重重剑光中间落下一个一身雍容气度的半老徐娘,云鬓高卷,身穿素色宫装:“道友神通广大,何必难为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呢?”
“既然不成器,何苦放出来招惹是非,岂不为你一门惹祸?”王禅身形渐渐浮现在空中,却不回头,只把一杆大枪祭起,牢牢压制住敖犴,语气淡然:“你们东海蓬莱的剑法出自道家崆峒一派,但崆峒的那位祖师却曾经在我北斗天宫中为奴,得传了几分太阴剑术的法门,也依此返回崆峒创下西崆峒剑宗一脉。如此说来,你我两家倒也有些渊源,我也不好以大欺小,但你的这几位门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若不好好调教,只怕日后也要给你招灾。”
“原来你就是王禅!”这位半老徐娘玉璇玑听到王禅所说,顿时勃然变色。
正如王禅所说一样,她这一脉的祖师正是拜在道家崆峒派西崆峒剑宗门下,而那西崆峒剑宗之主当年也正是被元屠老祖从崆峒山中掠到北斗天宫中去的。虽然后来返回崆峒,却因为给人为奴作仆,始终不容于崆峒派,多年之后终于愤而出门,在西崆峒山上另立了这一宗。这本来乃是门派机密,加上年头太久,除了她和崆峒派中的少数几人之外,已是无人知晓。
如今却被王禅当面讲出,顿时好似揭开伤疤,任是玉璇玑此人修为深厚,一时间却也有些羞恼不已,双眉一扬,正要开口反驳,却只看到众人头顶上的一片天空无端端的传来一阵龙吟大笑,本来空无一物明镜也似的虚空深处抖得一阵剧烈摇晃,现出一块方圆数十亩的巨大黑洞。
片刻过后,大笑倾天只震得虚空摇晃,大地龟裂,一只鳞甲狰狞的巨大龙爪一把探了出来,且这龙爪之大,简直遮天蔽日,刚一伸出黑洞洞口,立刻笼罩四方,九根指头,根根好似擎天巨柱,朝下一抓,不但锁定了站在王禅一侧的白素贞小青和小月三女,甚至与连蓬莱主以及门下十六七个女弟全都覆盖在其中。
“小,你几次三番窥探于我,如今又处心积虑算计于我,却不知你家爷爷我正闲的无聊,将计就计之下,管叫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该死!王禅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之前所做一切,都已经落在了对手眼中,再也收不到奇兵之效,徒自落了下乘。
不过这里变故虽然来得突然,却也并不能叫他心生半点畏惧,只是算计不成,低估了这蛟魔王的心智法力,未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