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否认,男人只是笑了笑,“没关系。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刚才进门的时候看你的......未婚夫脸色不太好,所以职业病犯了。”
“心理医生也看身体疾病吗?”应祀面无表情地说着,仍然将身后的蔺寻枝护得密不透风。
医生得逞地笑了:“你看,这不是认识我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应祀,上次见到你还是两年前......”
“我们该走了。”应祀没有想继续话题的意思。他转身握住了蔺寻枝的手,迅速转变态度,“走吧,小枝。我们回家吃。”
蔺寻枝还没来得及点头,应祀就拿好关东煮和装满了食物的纸袋,牵着他要走出便利店。
医生见他片刻都不想和自己多待,只好无奈地侧身让步。
自动门打开再关上,将三人隔在了两边,应祀才终于露出担忧的神色,指腹蹭了蹭青年眼角的泪迹,接着开始仔细查看青年脸颊、脖颈和手腕,问道:“小枝,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了,受伤了吗?”
蔺寻枝由着他翻看,发生了刚才那出,被蛇身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深刻了。但他还是如实道:“有条蛇爬到了我身上。”
“蛇?”应祀听到这个存在,目光猛地锐利起来,“那条蛇,碰到了小枝吗?”
蔺寻枝点头,庆幸自己没有多嘴。要是应祀知道那条蛇不仅碰到了他,还舔了他,差点弄死他,大概会再冲进便利店把那条蛇翻出来剁成丝再喂狗吧。
想到这里,蔺寻枝回过神来。在和医生的那段对话之后,应祀似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才,应祀摸他脸的手,是柔软、有皮肤包裹的——尽管指尖仍然没有温度,但不是冰凉无感的指骨。
因为妒忌和占有欲,所以重新生成了人的情绪和肉/体吗?
不再是屠夫与羔羊,也没有高位和地位。医生的出现,一下子让他们回到了两年前交往时期的状态。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蔺寻枝有些不敢认领。
分明只是间隔了两年,他们之间就有一道生死屏障了。一切终于那场火灾,也从那场火灾开始。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才更像他的未婚夫应祀。
背喂饱的野兽面对猎物开始怠惰,还是因为那个假冒伪劣的恶鬼终于被压下去了?又或者,这只是引诱蔺寻枝放松的方式。
“伤害小枝的人和事,我都会为小枝解决掉的。”应祀向青年保证,“让小枝受到伤害,是我的疏忽。”
“不怪你。”蔺寻枝开口。
比起想分食掉我的你,蛇的做法看上去温柔得多。
应祀单手抱着两大纸袋的东西,另外抖落雨伞上的水滴后撑开了雨伞。雨势小了很多,也不再有雷的附和,仿佛就要结束这个疯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