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宪史的态度看上去像是逃避,实际则不然,他想放走一分靠学长们的守备抓双杀,意味着几乎不可能拿到三振,意味着要跟打者正面对决,意味着他接下来投出的球一定是能被打者打到却难打好的。
正面对决,对于性格多少有些怯懦的川上宪史实在是个难题,但……
“我不想输,所以配球请以拿下出局数为主。还是说,全国级别打线连一分都追不回来?”
难得nori这么坚持啊。
御幸一也稍稍失神了一瞬,在明知是激将法,而他们落后的不是一分而是四分的情况下接下挑战,却又偏得嘴贱的抱怨一句:“好吧好吧,你们投手可真是任性啊。”
川上宪史沉默了一小会儿,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彼此彼此。”
虽是把话顶回去了,当捕手转身离开投手丘,看着他的背影川上宪史下意识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
“等赛后跟他道个歉吧。”
漫长而又短暂的暂停过后,比赛继续。
今天态度莫名强硬起来的川上宪史的投球也很强势,仅用五球就将急于得分的六棒打者福田大辉三振出局。
漫长的第三局上终于迎来一丝结束的曙光。
然而接下来的七棒平畠辽打击虽不如轰雷市,准确来说整个高野圈子都没几个打击比他强的,但他挥棒非常稳健,实力排在药师的第一梯队,御幸一也还知道他会在这个夏天结束后接任药师的主将,并将在三年级时被稻实的国友监督选中参加日美邀请赛的集训和比赛。
是强敌,却也是机会。
一垒跑者在盗垒边缘疯狂试探试图搞投手心态,在经历了两好两坏外加一个一垒牵制球后,平畠辽将球棒大力挥出,球棒刚一接触到棒球他便暗道不好,手腕翻转想把球尽量捞起一些,将原本会在投手丘附近落地的球挑起不起眼的角度,眼看着就要穿过内野奔向辽阔而自由的外野草地。
娇小的粉色身影划出一道弧线,是靠前防守的青道二垒手小凑亮介在奋力扑救,他比起绝大多数球员都要短一些的胳膊加上手套延展出的距离堪堪拦截在棒球的必经之路,只不过预判的距离偏高了半个球身,让球被手套拦住又没完全被拦住,磕在下方的边缘处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