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好晒,尖叫声好吵,身上的护具好沉,还有棒球。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套里的可能会被成宫鸣拿回家供着的这颗棒球,熟悉的手感,内心却泛不起任何悸动,甚至感觉挺无聊的。
“一也!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呢,过来列队唱校歌了!”乐得合不拢嘴的成宫鸣笑容灿烂,得亏他兴奋成这样还没忘了小伙伴。
但御幸一也觉得他笑得像个大呲花,从里到外透露着傻憨憨的气息。
成宫鸣如果能读心一定会原地跳起暴打御幸一也的狗头,可惜他不会读心,所以他特意把御幸一也拉着站在旁边蹭镜头,还不忘提醒他:“全国直播呢,别板着脸再高兴点,我们赢了,我们是立本第一投捕哦!”
我们……吗?
可稻实的胜利、成宫鸣与原田雅功的搭档,和我御幸一也有什么关系呢?
——
当熟悉的眩晕袭来,御幸一也竟有种诡异的放松感。
终于来了,终于可以走了。
然而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不是一直期待的甲子园那家温泉酒店的木制天花板,而是老熟人老搭档川上宪史写满着急、担忧、自责的苍白的脸。
“御幸同学?御幸同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川上宪史的眼中迸发出惊喜,他本是半蹲在长凳边,为了观察凑的有点近,所以在御幸一也坐起身时往后仰了仰身体,一时没把握好力度险些摔倒,还好白州健二郎就站在身后,把他一把给捞了起来。川上宪史抬下巴朝上看,明明正对着一对鼻孔却精准的认出了对方:“啊,是白州你啊,谢啦!”
“没什么,队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白州健二郎把川上宪史扶稳便松开手,一双豆豆眼看向御幸一也:“御幸同学,片冈监督让我告诉你,即使练习也需要佩戴好护具,对身体负责就是对自己负责。”
御幸一也还没搞清楚状况,顶在脑门上的冰袋随着他刚才的坐起滑落到大腿上,现在只觉得前额又凉又痛还有点恶心:“我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白州健二郎眼睛太小看不出情绪变化,但语气能体现出他的惊讶:“你该不会是砸坏脑袋失忆了吧?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