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接下来怎么办?那个能把真中前辈最擅长的高速曲球轰出去的四棒我肯定更对付不了了……”
“冷静点,你先调整一下呼吸。”泽村荣纯调整一下姿势和朝向,揽着三崎达也的肩膀和他并肩面朝广阔的外野站在投手丘上,“现在垒上没满,可以把四棒保送掉,无出局满垒的话你觉得能应付得了吗?”
原本听从泽村荣纯的话正在深呼吸的三崎达也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捂着胸口弯腰大声咳嗽起来,脸都被呛红了,换了一回之后才小声说道:“我……我觉得我可能不太行。”
泽村荣纯“哇哦”了一声,用一种仿佛看稀有宝可梦的眼神看着三崎达也。
三崎达也的脸涨得更红了,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看不起我吗!”
“那倒没有,不如说我很佩服你,这种时候敢直言自己不行同样得鼓起相当大的勇气。”泽村荣纯从语气到表情都非常的真诚,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脊背生寒,“三崎达也,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我把你想要自请降板的想法传达给监督,一旦教练组对你有了无法抗压不堪大用的印象,接下来的两年你可能都不会有机会再登板了。”
没机会登板算是最轻松的设想了,更有可能的是永远失去了待在一军的机会。
三崎达也抓着泽村荣纯手臂的手越攥越紧,在快要达到泽村荣纯痛点的阈值使得叫出来时,他总算是放开了手,用不甚肯定的语气反问道:“那我再坚持一下?”
泽村荣纯给予他肯定的答复:“当然要再坚持一下!想想当初那个打算用我当踏脚石在监督面前争取机会的自己嘛,好不容易努力拿到背号,怎么想都不该这么容易就放弃掉。”
想起初见时那场面三崎达也为了避免自己尴尬到脚趾扣地,赶忙顺着泽村荣纯的话给自己打气:“嗯,我全都听你的,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一局守住。”
“很好,保持这样的状态,接下来没问题的。”泽村荣纯用手套拍了拍三崎达也的胸口,刚打算回本垒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扭回头补上一句:“对了,就算守不住也没关系,我们领先得多不怕丢几分,实在不行我也是可以登板投球的嘛。”
“什么?不行!”三崎达也的身上顿时燃起熊熊的战意,一瞬间什么害怕什么压力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给泽村荣纯登板投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