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克里斯,他跟前几棒的队友们简单解析了成宫鸣的球质,甚至比划了一下怎样挥棒能更容易打好,随后很认真的考虑了下让凪诚士郎代替泽村荣纯的可行性,打击上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这场比赛距离结束还差九局上半的三个出局数,虽然凪诚士郎能投球,再不济让虎杖悠仁登板投球撑个半局也不是不行,但就算带伤作战,泽村荣纯不会同意在这种情况下降板的。
克里斯叹了口气,却并不遗憾,毕竟他最喜欢泽村荣纯的地方就是他对棒球可以将人灼伤的热情和赤诚。
还是多得分吧,只要将比分的领先优势保持下去,就不需要打最后一个半局,到时候第一时间拉泽村荣纯去找家入老师……这种伤势家入老师可能懒得给治疗,还是医院去拍个片子吧。
以上的想法仅仅保持了一小会儿,在泽村荣纯终于摘掉投手手套去拿球棒时,被克里斯全都抛到了爪哇国。
泽村荣纯的手型很好,能当好投手的手不可能长成个畸形模样,他常用的左手因为大量的投球和挥棒练习磨出层层叠叠的茧痕,而没那么常用的右手要更接近于普通人的手,没有刻印着辛苦练习的痕迹,本应该柔软修长又好看的手指,此刻肿得像个丑陋的青紫色肉虫,狰狞的彰示着存在感。
“你的伤?!”克里斯失声叫了出来。
“啊?没感觉到疼,我都快忘了。”泽村荣纯像是才想起这件事一样,低头看了眼,心虚地瞥开了目光不敢与克里斯对上视线,凭借丰富的躲避咒灵攻击的经验灵活地绕开克里斯站的路口,一个小跳踩着椅背冲出了休息区躲到打击准备区。
本该是站着或者单膝跪地的姿势,泽村荣纯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成了端端正正的双膝跪坐。
克里斯立刻追出来,就看到泽村荣纯那个出现在这种场景下很诡异的跪坐姿势,不好将人扯回休息区,也实在怕他一时想不开当着电视台的直播摄像头来个土下座认罪,最后只能叮嘱一句:“狗卷君上垒的话就牺牲触击送他进垒,没上垒的话你随便挥两下出局回来,别再搞个扑垒什么的伤上加伤了。”
还以为会被骂一顿的泽村荣纯眨巴眨巴眼睛,没想明白为什么克里斯前辈没发火,但既然能继续待在场上比赛就行,所以他猛猛点头把所有的话答应下来再说。
“哦,还有,你要是不想按照我说的做也可以,明天的决赛我一票否决掉你的出场权,就算伤好了也别想上。”
这个威胁可太有力度了,泽村荣纯一双大眼睛彻彻底底瞪成了猫眼,面对克里斯收敛了所有笑意的严肃表情甚至不敢给自己求情,也不敢让克里斯再重复一边要求,只能挖空心思拼命回想刚刚都听到了啥。
“喂,联合校的一号,快点,轮到你打击了!”裁判开口召唤轮到上场却还跪坐在准备区低头盯着地面不知道走神想什么的打者,他的目光往那边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放在膝盖上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