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忽然着急起来,扯住他的领口垫着脚,“你在监牢里说的那些,要同我死在一起的话,也是假的?和你告诉我说你是谭奇伟手下的兵,你叫薛岩一样,通通都是假的,是吗?”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着,一口气说完已是喘息的再说不出其他话来,软着身子往下坠去。
薛延川被她吼的愣了一愣,不过瞬间便回过神来,随即胸腔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喜悦,将她拦腰抱住了,低头狠狠吻住。
只一下,又松开,唇却依旧紧挨着她的,眼底闪着暗流与喜悦。
“我便是再混蛋,这句话也绝对不敢骗你的!”他说完,又朝她唇角啄了一口,“你信不信,在牢里的时候,外面的局势到底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我全然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何建文是否真的能叫谭奇伟的驻军归降,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活着走出那座监牢。”
“这样的情况下,我何必要骗你?我只能说真话,在自己临死之前,把那些早就想让你知道的话,告诉你。那即便是我死了,也能叫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喜欢的都要疯了。我就是死了,你也得记住我。”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头,头顶明亮的灯光几乎要刺的人睁不开眼。
林映棠只抬头望着他,似乎要从他这些话里分辨出真假来。
可她却什么都分辨不出来的,她现在的心里也好,脑子里也罢,都通通被他方才的那些话填满,熙熙攘攘的都推着她去往他心里去。
“薛延川——”她喊着他的名字,眼里蓄出泪来,“你要是再骗我,那我真的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她想不出旁的可以威胁他的话来,便只能用这一句幼稚到了极致的话来发泄着。
薛延川却心中一紧,将她打横抱起了便跨出阳台,脚尖挑起鹅黄的垂帐,抱着她往床上摔去。
跌落的时候翻身压住了她,恶狠狠道:“你要不理我,那我就追着你去。反正我早说过了,你就是我的窝,你在那里,我便在那里。”
林映棠冷不防被压到床上,方才进屋时瞧着这大床,脑中一闪而逝的旖旎又再度翻腾上来,忍不住便红了脸挣扎道:“我才不要信你,你这人说的话,比天桥上说书的都靠不住,楼老板说过了,男人从头到脚,最信不得的就是这一张嘴了!”
薛延川一听便笑了,上半边身子将她压住了,双腿磨蹭着将她的腿挤开,身子便这样嵌进了她的腿间,一低头,眼对着眼,唇对着唇。
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额前用法国摩斯打理好的头发早被折腾的散开来,凌乱的遮在额头上,堪堪露出一双狼崽子似的眼。
“男人的嘴信不得,那楼老板有没有教你,男人的哪里,才值得信呢?”
他哑着嗓子望向她,眼底腾起明暗晦涩的火焰,烧的二人快要遏制不住。
林映棠只觉得嗓子里渴的厉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想要润一润燥热的双唇。
头顶的昏暗忽的压下,铺天盖地的吻便落在她的脸颊,脖颈,浑身的燥热被噌的一声点燃,像燎原的火星往周身蔓延着烧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