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接过了那玉瓶,神识往里面一探,便知道这是上好的伤药。
“历练结束后就赶紧离开吧……”君煜止又淡淡说道:“没人能一直保护你。”
说完之后,君煜止便提步上了楼,空气中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
然而云念倒是全然没有感受到这尴尬一般,随意地坐在凳子上便开始给自己的手上药。
盛瑶愣了许久,凑到了云念的旁边来小声道:“都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天一剑宗的修士伤成了那样,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话落,云念不由抬眸白了一眼盛瑶:“你烦不烦?”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虽然不是月娥,好歹还是你的师姐啊,你不但不尊称我为师姐,竟然还敢……”
盛瑶这方正说着,便见云念拿着药便上了楼,丝毫不给她面子。
后厨,阿莹正心疼地给魏诚上着药,听到他方才所说的话,脸色登时一片苍白。
“有……有妖自爆了?”
第26章 寻仇
魏诚点了点头,接着道:“天一剑宗的人既然抓了那妖兽,想来也该是作恶多端的,你不必担心。”
说着,魏诚便轻轻拍了拍阿莹的肩膀安慰道,然而阿莹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好起来,便是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过了许久,阿莹方才再次开口道:“阿诚,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吗?”魏诚不由一怔。
阿莹摇了摇头:“我想等明日晚上,等他们都睡下的时候。”
话落,魏诚的眉心轻轻蹙了起来:“现在正是紫霄宗的修士来此历练的时候,若让他们发现你身份便不好了,不如等他们离开了,我再带你出去……”
魏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阿莹的眉心轻蹙,眼眶不知何时红了。
“阿诚,我知道危险,可一直被关在这个厨房里,我也是会烦的呀……”
阿莹的脸上已然满是泪光,“那个小姑娘爱吃我做的菜,可她明明就在这客栈中,我却见不到她,你同我说天一剑宗的修士个个威风凛凛,好不气派,我也想亲眼看一看,可是我不能出去,只是因为我和他们不同,因为我是妖,我便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吗,这便是所谓的人妖殊途吗……”
“哪有什么人妖殊途!”魏诚立时将眼前的人拥入了怀里,轻声哄道:“我带你出去,什么也不管了,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阿诚,你不能这么孩子气……”
大堂中,云念给自己上好了药,眉心倏然一动,想起了先前听到的那番话。
“妖气侵体……”云念不由轻声喃喃着,随即眸光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正走神间,客栈紧闭的门被人猛然敲响。
“有人吗?快开门!”
外面传来了熟悉的秦恕的声音,云念眸色一变,立刻站起了身来往客栈门口的方向走去。
此时晨光熹微,一身狼狈的秦恕背着浑身鲜血的乐言之站在源木客栈之前,手中的长剑拄着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云念将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能够坚持地回到源木客栈,已然是秦恕最大的力量了,此时看着眼前隐隐约约出现的那瘦小的女孩身影,便微微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带着乐言之倒在了地上。
云念立刻用灵力给二人封住正在流血的伤口。与此同时,君煜止和盛瑶也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出来了。
做完这些后,云念的目光不由往后面看去。
来的人只有秦恕和乐言之,没有云月娥。
二人的身上都受了很重的伤,秦恕还好一些,只要好好调养几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但乐言之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身上的多处骨骼和经脉都已经被震碎,若非是秦恕及时用灵力给他护住心脉,到现在只恐怕殒落了。
因着源木客栈中修为最高的人便是君煜止,这两人便由君煜止来帮忙救治了,盛瑶焦急地等在一旁,而云念则是抱着她那把断刀坐在堂中看着那两人的情况,一言不发。
忽然眸光瞥见秦恕胸口处有一个熟悉的东西露出了一角,云念便跳下板凳,朝着秦恕的方向走去。
盛瑶看着云念从秦恕的怀中取出了那本镇妖册来,眉头不由皱起:“你做什么?”
云念则是淡淡开口道:“叫长老来。”
紫霄宗发给每一组的镇妖册上都有法阵,正是因为这个法阵的存在,不管多远,徐徐长老也能够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一旦触动这个法阵,便能够直接联系到带队的长老,可以请求长老的帮忙,但同样也意味着取消这次的历练,自动退出比赛。
话音落下,盛瑶的眼睛瞬间瞪大,从云念的手里将那镇妖册夺了过来,叫道:“你疯了?一旦联系了徐徐长老,咱们这次的历练就作废了,连名次都拿不到!”
云念只淡淡扫了一眼此刻仍旧昏迷不醒的二人:“名次比命都重要了?”
盛瑶也犹豫了下来,看向了君煜止道:“道友,我这两位师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君煜止将两人的气息都稳下来之后,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云念,开口道:“她说的没错,你们最好还是离开榆清州,此地妖气重,若长期呆下去,很难痊愈。”
闻言,盛瑶也开始动摇了。
正此时,躺在床上的秦恕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云……云师妹回来了吗?”
“月娥还没有回来……”见到秦恕醒了,盛瑶赶忙走了过去,“秦师兄,你知道月娥在什么地方吗?”
“咳咳咳……”秦恕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来,眉头紧锁道:“我们在对付尸僵虫的时候,惊动了一只金丹初期的银脉貂,我和乐师兄尽全力掩护云师妹离开,而后便同那大妖对抗了整整一夜,方才从它手下逃脱,只是为何云师妹还没有回来……”
听到了秦恕的话,君煜止的眸光倏然一动,转向了秦恕:“那银脉貂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