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又是一闪,君瑾星当即提剑迎了上去,纵然自己的剑法已经练得很好了,但那持刀的少年身形飒沓如风,即便是最为普通的长刀在他的手上,仍被使得出神入化,别有一番潇洒恣意在其中。
不过片刻,君瑾星便败下了阵来,凤眸看向眼前那人:“你又偷袭,实非君子所为。”
闻言,徐风却是弯眉一笑,收了长刀指了指腰间的酒葫:“谁要做那君子,走,出去喝酒!”
“不喝,我答应了父亲,要在这里练剑。”君瑾星说着,便继续练了起来。
见状,徐风却是笑嘻嘻地夺了他手里的长剑:“剑法同刀法一样,只练不悟是强不到哪里去的,你跟我出去喝酒,我教你怎么悟这剑法,如何?”
“当真?”君瑾星先是眸光一亮,不过很快便垂眸掩盖下来,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不去。”
而徐风仍是一脸悠然地说道:“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剑法更进一步吗?”
“那说好了,我不碰酒。”君瑾星思虑再三后,方才开口说道。
“自然自然。”徐风弯唇一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下却道出了君家可就由不得你了。
于是两人便悄悄摸出了君家,往银安城的方向去了。
银安城离君家很近,也是徐风的老家,小院里,安老正研究着酿酒的法子,远远的便听到了熟悉的少年声音,便抬头向着那方看去。
“小风?这月还没到时间,你的酒又喝完了?”
安老满脸的不高兴,又看到跟在徐风身后眼神颇为拘谨的君瑾星,便道:“还带了朋友来,我看你是想搬空我的家底了!”
徐风却是一笑,同两人介绍道:“阿星,这位是安老,他酿的酒特别香,就是不够烈,安老,这是阿星,君瑾星,我同你提起过的。”
“哦?你就是小风说过的那个整天只知道练剑的呆瓜?”安老毫不客气地说道。
闻言,君瑾星刚刚摆出来的道礼便僵在了半空中,而后一脸奇怪地看向了旁边的徐风。
徐风赶忙笑着打哈哈:“哪有哪有,也没有很呆啊……”
见此,安老心中这才舒坦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行了,你们俩找地方坐,我给你们抬酒去。”
君瑾星赶忙看向安老,刚想要说自己不喝酒,便被徐风一把搭上了肩膀,他吊儿郎当地说着:“哎呀阿星,你不是想要知道剑法怎么练才会厉害吗,我跟你说啊,这个剑招啊,它其实是和刀招一样的……”
安老抬了一坛子酒出来,看着两人认真论道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走上前去:“好酒来咯——”
于是,在徐风的哄骗下,君瑾星还是喝了两杯酒。
他这是第一次喝酒,纵然安老特意给他选的温和的酒,他仍是喝得头脑昏沉。
“做人嘛,还是要潇洒一些的,整天脑子里装的东西除了剑还是剑,越是这样,便越不容易悟出真正的剑法来……”
这方,徐风弯了弯眼睛,接着道:“今天你就借着酒忘了那些烦恼,这一切不就通了嘛……”
君瑾星的手紧抓着白瓷的酒杯,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逐渐听不清了徐风的话,他盯着手里的酒杯,酒杯好似幻化做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虚影,他想抓住,又好似天上的星星一般触不可及。
忽而手上一松,酒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许多片。
君瑾星猛然惊醒,嘴里兀自喃喃道:“星星碎了……”
徐风凑上脸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君瑾星眨了眨眸子,而后赶忙抓起了桌上的碎星剑来:“我知道了!”
说完后,他起身便要练剑,然而刚走出一步去,身子一晃就栽倒在了地上。
“噗——”徐风不由笑出了声来,“酒量真的差。”
醒来时,天色已晚,夜幕沉沉,繁星点点。
小院之中,晚风不疾不徐,少年正在院内练刀,身形飒沓,英姿勃发。
君瑾星看得不由出了神,忽然一道身形在自己的身旁站定,他抬眸看去,缓缓道:“安老。”
安老弯唇笑了笑,目光也看向了那在院内舞刀的人。
“小风没有师尊教,你可知他这刀法都是从哪里学的?”安老缓缓说道。
闻言,君瑾星却是愣了:“能将刀法练得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师尊教习?”
安老却是缓缓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说起来,小风从前也算是个没落世家的公子,很小就没了爹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四处流浪,但他十分喜欢习刀,经常会跑去紫霄宗看那些修士们练刀,然后就自己学,他啊,真的是天生的刀客,别人学十天的东西,他一天就能记住,等再长大些,有本事了,背着一把刀到处行侠仗义,虽说是年少气盛,但也救了不少人,旁人要用灵石来酬谢他,他都不要,只叫人教他一段刀法,时间长了,这小子什么刀法都会了,集各家之所长,一边练一边改,最后都改成了自己的刀法。”
君瑾星眸光微动,忽而说道:“那如若他所救之人并不会刀法呢?”
第319章 去君之姓,弃瑾星之名
安老又是一笑:“那怕是要像我这样,包了他后半辈子的酒,都快要把我这小店给喝垮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买本刀法书丢给他,后悔啊后悔啊……”
君瑾星能够看到,安老虽然嘴上说着后悔,但眼底的笑意是掩盖不住的。
想起自己和徐风刚认识的时候,他便是在救人,碰到一个世家子弟在欺凌普通百姓,旁人都在围观,唯有徐风站了出来。
他向来都是这样,别人不敢管的事情,他徐风敢管,侠肝义胆,潇洒盖世。
正此时,徐风已经将手中的长刀随意地一丢,走到了两人这边来。
“你们说什么呢?”
“小风,你方才练的刀法……”君瑾星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徐风正一脸嫌弃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