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十重蛊控制了。”清妙的眉头紧拧着,立刻转头看向了徐徐长老:“还请徐徐长老立刻通知紫霄宗宗主,封闭宗门,对紫霄宗内的所有弟子都严加排查,希望那魔族还没有跑远。”
“知道。”徐徐长老微微点头,下一刻,便直接往执法堂的方向飞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来不及跟楚承宣说了,先叫宋璃封闭宗门才好。
第372章 绮芙的拜帖
说完这些之后,清妙又立刻走到了季晴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赤羽则是来到了云念旁边。
“十重蛊蜕了两层皮,人还有得救。”清妙低低道。
然而话音落下,却见那被水灵力束缚着的季晴看着她冷冷一笑:“你们以为,她真的还有救吗?”
察觉到可能是她体内的十重蛊有所动作,清妙当即抬手封住了她的灵脉,然而下一刻,只见季晴的右眼中滑下汩汩的鲜血来。紧接着,一条蛊虫便从她的眼中钻了出来。
见此,清妙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灵力瞬间往季晴的体内探去,却见她的五脏六腑早已被这蛊虫给吞吃干净了,而那蛊虫拖着吃得浑圆的身子趴在已经气绝的季晴脸上,不过片刻时间,也慢慢死亡了。
这只,就是十重蛊本体了,这种蛊虫,一生只能够遇到一个寄主,而寄主死亡,它也会紧跟着死亡。
清妙袖下的手颤了颤,随即抬眸看向了站在前方的云念:“救不活了。”
云念眸底光芒微动,水灵力也紧跟着一点点回到了体内。
而下一刻,紫霄宗的护宗大阵突然亮了起来,阵法运转,紫霄宗完全封闭,先前的钟声再次回荡在了高空当中。
这一次,紫霄宗整整封闭了十日,这十天内,执法堂弟子搜遍了宗门上上下下所有的角落,又对全部的弟子通过测魔铃进行了检验,却始终都没发现有魔族的痕迹。
而这件事情也秘密通知了其他的宗门和云游盟,在知道了现在有一个会炼蛊的魔族逃逸在外后,五宗一盟全都秘密派出了人搜查。
与此同时,徐徐长老也从紫霄宗的藏书阁中找出了两本早已破烂不堪的典籍,其上对魔族的记载虽然仅有只言片语,但却至关重要。
“天地养育人族,而人生邪念,故生成魔,魔族为祸世间,故而有灵。人不死,魔不灭;魔不灭,灵永存。”
云念的目光看着书页上模糊的字迹,低声喃喃道:“人不死,魔不灭……这是说,只要人族不灭亡,魔族就永远不会消失吗,那这个所谓的灵又是什么,看起来,倒像是正好和魔族站在对立面的。”
此刻,徐徐长老的眉心也轻轻蹙着:“会不会指的就是上古氏族,而这些氏族的使命,就是对付魔族?”
“既然如此,那魔族又去了哪里了?”云念仍是疑惑地问道:“而且看这上面的记载,魔族的能力似乎十分强大,但这段时间来,我们所对付的魔族,却并没有让人感觉有多强的威胁性。”
正当师徒二人疑惑着的时候,一道纸鹤慢悠悠地朝着这方飞了过来,在纸鹤的下方,则是用红色丝线系着一道拜帖。
云念抬手,将线上的拜帖解了下来,目光直接往署名那方看了过去:“绮芙仙子?”
想来这拜帖应当不是给自己的,云念便停了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手,将拜帖递给了自家师尊。
见状,徐徐长老却是微微挑了挑眉:“给我作何,我与那女菩萨又不熟。”
闻言,云念哑然无声,而后便默默将拜帖收了回来,自己打开来看。
“绮芙仙子想要来登门拜访……”云念看到后面,眸底划过一抹惊讶:“领教师尊的剑招。”
徐徐长老也是眸光微动:“她疯了吗?”
上门找打?
云念看到后面,眉心缓缓舒展开来:“绮芙仙子前一阵子也进入了出窍期,所以想要用音功和师尊的剑招比个高下。”
“才刚刚进入出窍期。”徐徐长老挑了挑眉。
他都已经出窍后期了,这不用比,胜负都已经很明显了。
纸鹤依旧停在半空中,而云念却是缓缓合上了拜帖,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了纸笔来,开始给绮芙仙子写回信。
徐徐长老的目光往她的笔下看去,不由道:“为何要同意她的拜访?”
云念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苍蓝色仙衣:“知恩图报。”
闻言,徐徐长老沉默了片刻,也觉得颇有道理。
云念收了她所赠的冰鲛绡仙衣,他也收下过绮芙仙子的剑招笔记,不得不说,音修就是比他们这些练刀剑的要富裕不少,她只要弹一首上清入云曲,便有无数人捧着珍宝送上门来。
想至此,徐徐长老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十年未曾换过的紫色长老袍,不由叹了口气。
灵石还是要花在刀刃上的,法衣这种东西,有一件高阶的就可以了。
这方,云念又咬着毛笔陷入了沉默当中。
“只是这次绮芙仙子来,若再带了东西,我们拿什么回礼?”云念问道。
闻言,徐徐长老凤眸微动:“小狼的那棵娲神树为师照顾得很好,摘枚果子就糊弄过去吧。”
云念默默点了点头:“有道理。”
“对了,前一阵子那葬忧好像出现在紫霄宗附近了……”徐徐长老忽的想起来,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此事已经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注意,虽不知他为何从黑水城来了道修地界,但你若要出门的话,千万注意些,那是渡劫期的大能,如果碰上了,还需离远些。”
“弟子知道。”
——
紫霄宗山脚下,一户木匠人家内,一家子人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皆围着中间那个比房屋还要大的碗状物品仔细打磨,偶尔怯生生地偷瞄一眼那方戴着墨色面具的男子。
“就这种东西?”葬忧的眸底划过一抹轻蔑,下一刻血雾升腾,拖住了那大碗迅速向上飞去,这一下,瞬间将那几个正趴在碗沿上打磨着的木匠给震落在地。
还有一个人无意间掉在了碗中,随着那血雾托着大碗急速飞升,天空中也充满了那个木匠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