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乔以为今晚池野不会给她打电话了，但没想到迷迷糊糊中，还是被电话声吵醒。

以前的除夕夜和今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池野平时都是一个人，但过年过节时总有很多人来。大包小包，会提很多东西。经常去他家的程乔反而去不了了。

心里会有点失落。但小狗家里很热闹，她又觉得开心。经常零点没到，还差几分钟。池野就会突然打电话叫她到楼下。

她走过去，池野只给了一个红包。

“干嘛？”

“压岁钱。”

“压岁钱？不是大年初一才给吗。”

“想第一个给你。”

“可是还没到呢。”

他好像很紧张，但也不说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南方还会下雪，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也分外雪白，即便是在茫茫黑夜里，她的少年也风光霁月。

“现在已经到了。”心里早已倒计时结束，可他还是看了眼时间。

池野抬头，“程乔，新年快乐。”

他经常这样，每个除夕夜都会给她一个红包然后说声新年快乐，在程乔以为他忙着招待家里的客人也不会来找她的时候。

池小狗有红包，但程乔没有。她每年的压岁钱都在程妈妈那里。

想了想，她叫住了往回走的池野。

“我也有新年礼物给你。”

“什么？”

池野好奇。程乔突然上前抱住他。

“新年快乐！池小狗。”她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眯眯的，“现在我们扯平了。我白嫖你的红包，你白嫖我的拥抱。”

池野站在楼下，在等程乔下来的同时，用脚蹭地上的砖，想看看是不是那年除夕夜程乔抱他的那个地方。

再抬眼，程乔已经走了过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小狗。”她气势汹汹。

池野扯了下嘴角，“嗯，我是小狗。”

程乔眼睛一涩，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打他，又舍不得下手。最后跳在他身上，隔着衣服咬了他肩膀好久，才问：“压岁钱呢？”

“在口袋，你摸摸。”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内里有口袋，她拉开拉链后伸手就摸到了一个。厚厚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程乔拿了红包只哼哼，作势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却被池野先一步托住屁股。

“别生气了。”他低声说。

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程乔为什么生气。明明他也很难过。但是今天晚上聂远辰和陆小虎来陪他吃饭的时候，池野就明白了。

陆小虎只知道他们俩在闹别扭，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他看程乔不顺眼，总觉得池野是被骗的那个大冤种，经常叫他离程乔那个坏女人远点。

只有聂远辰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

“乔妹还是挺喜欢你的。”

虽然一开始，聂远辰没往那方面想，但事成之后，他又觉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