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笑一声,抬起右手晃动着腕间的一个镯子,碧色的通体琉璃中似有条银线隐隐流动。
“不怕你的娘子回去,拿刀砍了你吗?”
“不怕……只能再见你……”他已是全然没了神志,双腿拱起,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揉入她的腿心。
阿铭似是终于满意了他的回答,将腰身微微抬起,又朝下重重一沉,身下男子紧闭着眼,自喉咙中发出一身痛快的呜咽。
“那也不怕宇文椫知道了,要你的命?”
她缓缓弓下身,贴着他的耳畔问道。
段昊猛地睁大了眼,一脸愕然的盯着她,下身已临近高潮的男根在顷刻喷射而出,女子嘤狞一声,嗔怪的朝他幽幽望着。
“你到底是谁?”泄去欲望的段昊终于清醒过来,冷冽的双眼盯紧身上的人。
他的欲望仍被她的甬道包裹在其中,温热的紧致感觉如同檀口,一呼一吸,都搅的他发疼。
可他却忽然察觉出一丝危险,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我是阿铭,方才客官说过,会记得这个名字一辈子的。”
她柔柔笑着,左手拨弄着腕间的镯子,一双杏眼责怪的看他一眼,拧了拧腰身,见他脸上骤然一红,更是笑开来,如抚着情郎般,用指尖寸寸摩挲过他的脸颊。
段昊浑身骤然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在脸上留恋的指尖也好似化作利刃,在缓缓剐着他的身子。
“中都监察御史,位居叁品,家中有悍妻双子奴仆上百,这样舒坦的日子好好过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来宵金楼呢?”
她低声喃喃着,每一个来宵金楼的客人,他们的生平家眷都详细的记录在案。
段昊面色一冷,厉声道:“我来查案,国师贪墨军饷致使边境失利,叁万大军惨死梅良河,宵金楼名为妓楼,实则乃国师敛财工具,你们这些人都是国师走狗,该死,该杀!”
“你错了,宵金楼只是妓楼。”
阿铭淡笑一声,指尖略过喉结,停在他的心口往上叁寸的地方,右手腕间手镯冰凉的触感正落在他的咽喉处。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隐藏自己,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查案,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从我踏入宵金楼那一刻起,你已只我来意。”他冷笑一声,唇角噙着视死如归的弧度,忽的又神情一冷,咬牙问道:“谁是你们的探子,这次我出行是绝密,朝中无一人知晓。”
阿铭轻叹一声,看向他的眼中透出一丝悲切来,“你万事准备妥帖,可惜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
“什么?”他像是已知自己大限临头,执拗的非要知道一个结果。
阿铭摇头,右手翻转,琉璃手镯中蹭的冒出一根细细的银线,眨眼便绕住他的脖颈,无需用力,那银丝已嵌入脖肉中,血珠缓缓滴下,落在二人仍旧交缠着的肉体上,如大漠开出的碎花。
“领路之人,你不该选本地人。”她淡然开口,右手往侧一横,银丝寸寸搅紧。
段昊睁大了眼,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死死地盯住她,便如方才情意深入之时许下的承诺那般,要将她的脸一辈子都刻在心底。
阿铭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他心里不甘愿,可她没有办法做什么,唯一可以帮他的,便是再快一些。
快一些,斩下他的头颅。
于是她回转手腕,镯子中的银丝随着她的动作再度延伸而出,凭空绕向他的脖子。
这一线,便如利刃,将早已分离出一条缝隙的穴肉从当中破开。
段昊的头咕噜噜翻滚而下,连血都没有喷出多少,便这样悄无声息的软了下去。
“百里之内莫不是宵金楼管制,人也好,黄沙也罢,你怎么就是猜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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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官动动手指,给个收藏或珠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