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心说:记得,记得那时候神宗爸爸一副人到中年失业,试图创业又惨遭滑铁卢,被老娘和老婆一同排挤鄙视的神情。
女官看出她的心思,立刻走上前:“娘娘,又有盛开的荷花,又有花苞,能开上几日呢。供在佛前,是十一郎的一点孝心。”
林玄礼挠挠头,仰着脸看她:“不记得了。”
太皇太后:“你六哥现在是天子,虽然还未亲政,要学习分辨忠奸贤愚,学着做仁君,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三个弟弟,和他们一处玩去。不要总缠着他。”
林玄礼:“九哥嫌我太闹,弟弟们不能跟我一起跑。六哥比我聪明那~么~多,我喜欢他。”都是一群同龄的笨蛋,哲宗老哥不一样,他的文化程度和谨慎程度比我上辈子都强(*/w\*)。
太皇太后给的不是建议,是命令。
郁闷的溜达回花园里,玩了一会路过的三花猫,想起历史上向太后,现在虽然存在感不高,等太皇太后一走……自己的皇位还得靠她和章惇抬杠呢。
立刻又拔了一堆荷花去拜山头。
为了避免势利眼的感觉,另外弄了一堆给幽怨的朱太妃。回来又搞了几只莲蓬给笨笨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还得给亲妈带几只花回去。他们当然有,自己送是另一码事。
保母和宫女们:小郎君就不热吗??太阳下面跑了这么久,好热。
林玄礼:机智的我头顶荷叶!
荷塘被宫女撑船拔秃了一小块。
等到沐休时才来找六哥玩。一则是抱大腿,一则是希望哲宗你不要死那么早啊!幼儿心理学我也是略懂,管的这么严,真!不!行!
赵煦听他说被命令每隔十天才能来找他一次,微妙的笑了笑,对此不敢做评价,说什么都是错。
“张横渠的关学,洛阳二程的洛学,川中三苏的蜀学,王安石的新学,是当今的四大学派。新学已经被废,王相公刚刚追随先帝而去…程颢几月前封诏还未出行也去了,程颐如今是崇政殿说书。”
幸运的胖弟弟不用听他们上课,作为朕的弟弟,你可以随意吃点心,睡觉,喝甜甜的稠酒,折柳攀爬,打猎蹴鞠,写写画画。我现在却除了圣人经典之外都不能看,所学的只有书法,画画都说对性情不利。
林玄礼只好抱住他:我都替你觉得压抑,难怪你怄气怄的那么严重,就这个被控制被监视的状态。
发自真心的说:“哥哥你好辛苦。我想烤肉给你吃。”
赵煦想笑又不敢笑,喜怒形于色会被教育的,倒是有点想吃烤肉,还不能直接说,仁君不贪图口腹之欲,要说容易勾起仁宗皇帝当年节俭朴素的故事。
守孝以日代月,他现在可以吃肉,但禁止挑食,太皇太后面前的膳食都是比较柔软清淡的,肉羹肉丸肉饼。吩咐大龄宫女说:“去和东廊说,十一弟想吃炙肉,取一点生肉切薄些,炙给他吃。”而我的好弟弟一定会分给我两块。
蹭了一顿清淡柔软微甜的养生餐,就那几小块烤肉好吃,还要一脸真诚的分给哥哥一半,今天的演技要是穿越回去我去考个上戏中戏什么的绝对不会肄业。
回到寝殿里揽镜自照,哎,哄了哲宗哥哥哄亲妈去,我现在就是个赔笑的。好期待长大之后能陪酒的日子啊!没有酒和烤肉,我浑身难受。
哲宗老哥真惨,将来如果能在现代见面,我得好好请他吃一顿,来个一羊十吃才好!
保母悄悄说:“美人似乎是心意已决。”
“难道我要成为孤儿么?”林玄礼有点惆怅,想想自己前世,我和我爸扭打在一起,对我妈和姥姥奶奶摔门离家出走,被篡改了高考志向之后自行退学重考,每次打电话都会吵起来,被逼相亲从来不去,过年回家非常不给他们长脸,总的来说,我觉得我是个孝子。陈美人现在足够唠叨,如果嚎的声音大一点,就和我亲妈类似了。宛宛类卿啊。
我要是气一气她,会让她觉得放心不下呢?还是觉得小破孩实在是没得救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一死了之?
保母有些心酸,看他少年老成的模样,拍了拍后背:“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的,我看娘子不是短命福薄的面相。”
“她只是脸圆啊。”林玄礼心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逆天改命的。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以我血荐轩辕。宋国可能还是积贫积弱,慢慢扭转,减税是最重要的。这次不会不抵抗就被侵略屠杀,也不会放弃火器和民心的先进优势,让傻叉皇帝开城投降。我儿子钦宗是个大傻叉。现在只能忍着,再过十几年,奸佞和投降派都去死,不会再让名将们被气死。
战术就一句话:爸爸们带我飞!
宫中巨头还没给他指派文武两方面的教师,宫中内外没有新鲜事,只是旧党在清算新党。
林玄礼想起过去读书时,就看这几次翻来覆去的三次改弦更张,把腐朽的宋朝官僚体系和贫穷的民众折腾的快散架了——即便这样本来也能守住国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吃我吃我吃吃!健康矫健威严才有点话语权。
第7章 显得更白更美
除了十岁的官家之外,所有皇子和公主,生存状态就俩字:自由!
这帮人不被要求,也不怎么被约束,在宫里想干嘛都行——都不担心他们学坏惹事。
林玄礼一开始有些奇怪,怎么对自己全无要求。
去找陈美人没话找话的闲聊:“娘,我现在好无聊啊,就没人逼我习文练武吗?”
陈美人反而奇怪:“你怎么突然要上进了?想必是先帝的魂灵庇佑。”
林玄礼:[不,神宗爸爸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不久的将来种世衡和李纲这一文一武才是我爸爸。宗泽和岳飞是我兄弟,啧啧啧,爽。]
[林哥说得对,当年在烧烤架前汗流浃背时,哪能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别煽情了,有空调,不怎么热。]
缠着她问了一会,陈美人是开封人,自幼听了许多皇家故事:“你才三岁,又是官家的弟弟,谁会逼你精进学业?你习了文采还好,学了武艺又要做什么?此事中,有些忌讳。”
林玄礼一激灵,想起某个大黑胖子被他弟白胖子斧声烛影搞了一下的事,也是哦。不仅放任自流,而且很乐见他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就不会搞事,郡王既不能做官又不能掌兵,文化知识和体育课到年纪开始上,天天向上啥的就顺其自然了。难怪把赵佶养成那样。
“我听说京城里能看相扑,可热闹了,我也想玩。”
“你啊,拿着球去玩吧。”
林玄礼踩着藤球仰天长叹,现在凑不成大宋皇家蹴鞠联赛。姐姐妹妹们倒是乐意和他一起玩,只是先帝的灵柩还在前宫中,虽然看不见,小萝莉们却没他这样没心没肺。
萝莉们悄悄斗草,悄悄的画画,悄悄扮家家酒,悄悄的荡秋千,就是不肯现在就在一起踢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