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要‘求专门,兼文武’教授《武经七书》,设武学博士,以弓马武艺训诱学者。只是武将子弟都不肯。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依朕看,没有将帅之才,粮草兵马只是枉费。
人都知道我最喜欢佶儿,你去武监,或许能吸引几个同学。”
史官跟在后边,边走边记。
赵似慢吞吞的说:“六哥,我不去。”
林玄礼:[放心吧老哥,自学成才的名将有很多的!我手里有一把,九妹手里也有许多。我真觉得太子应该去军事院校!]“六哥你放心,我会成为名将的。武成王庙里,将来必有我一席之位。你等着瞧吧。”
赵煦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随手掐:“归天才能进武成王庙里陪祀附祭呢,你才几岁,说这个干什么?”
“我错了。嗯…苏轼要是再犯了什么错,不能当礼部尚书,就让他去武监当个小小的教师吧?”
赵似:“十一哥怎么知道他又要犯错?”
林玄礼叹气:“他虽然不是很刚正,但确实能做到不阿。”
赵煦:“哈哈哈哈哈他有什么不刚正的举动?”
“不板着脸每天讽谏别人吧。”
官家笑了一路。
穿过烂漫春花,一起陪着两宫太后吃了午饭。
下午总算出去玩。苏小娘子们都不在京城了,约司马小娘子带着丈夫、还有李小娘子带着哥哥。自己带着弟弟去踏青,浩浩荡荡十几人,从人们带着箱笼坐垫提盒。
到处都是踏青的男男女女,几乎目光所及之处,都有青年男女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还有许多单身狗诗兴大发。
找了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也没敢多喝。
林玄礼:[真开心!失学儿童明终于要正式去上学了!]
回到汴京城里,又找了个酒楼进去,司马小娘子和丈夫告辞了。李清照的哥哥本想离开,看他们还要再喝,只好等着把妹妹安全带回家。
“我这些天读古诗,钻研胡笳十八拍的曲谱,总觉得现在的谱子写的不对,最起码节奏不对。”
现在的谱子是工尺谱,用字符来表明指法和位置,但没有节奏间隔。
林玄礼微微一笑:“胡笳十八拍,就不该用七弦琴弹奏吧。”
李清照拍桌:“说得对!我走遍了京城中这些乐器店,就没有胡笳。宫里有吗?”
赵似:“没有。我觉得辽国可能会有。”
林玄礼想了想:“尺八应该可以冒充一下。”
李清照的哥哥掏出来:“学生恰好带了。可以一试么?”
尺八的声音幽雅空洞,回响呜咽。
胡笳十八拍的开头他听妹妹弹奏了很多次,烂熟于心。
按照前两句徐徐的吹来: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听的在座众人心里凄然,喝了几杯热酒来暖心肠。
林玄礼:“小娘子虽然也是才女,总不至于有这样的命运。”
这诗简直是离奇的预兆啊。
李清照烂漫的笑了笑。
正在这里探讨文学、音律、打架,自斟自饮,何其快活。
突然有人扣门。
童贯自己做主过去开了门,迎出去:“什么事儿啊?别扰了郎君的雅兴。”
屋里继续聊魏晋诗词和古文运动,屋外闲谈了一小会,童贯满脸堆笑的走回来:“郎君,有个朝奉郎想拜见您,我瞧他怀里抱着个盒子,是有珍宝要进献。”
林玄礼:“这……让他进来。”七品散官,难道要求我授官?
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金戴银浑身绫罗,进门来看到坐在主位的遂宁郡王,立刻拜倒在地:“小臣李坚拜见郡王。”
林玄礼惊的站了起来,一来是不习惯有人给自己磕头,二来是他超过礼数了:“朝奉郎何必行此大礼?”
“小臣得了一桩宝贝,不敢专享,也受用不起。想普天之下,没有人比郎君您更懂这东西的。”
盒子双手奉上。
高蜜接过去捧到他眼前,弓着身,让高度正合适。
拨开锁,打开木盖。眼前的东西令人震惊,巨大而毛茸茸的黑色断掌掩埋在粉红色的盐粒中,微微有点血腥味,肥大的脚脚,长的吓人的指甲。
“啊!这是熊掌?”林玄礼大惊,觉得这很不保护动物,转念想起来,现在杀熊杀虎都属于保护百姓。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吗?
蜜蜡蒸熊掌到底好不好吃?切片烤呢?里面的骨头什么样啊?我从来没做过啊!
不行,不能吃,朱光庭说得对,我要是喜欢吃这些,就会有很多人去抓熊砍熊掌。地方官的操作我懂,肯定不是花钱买,是给治下的百姓加劳役,勒令猎户多久之内必须献上熊掌,沙比官僚一指挥,肯定会因此死人。
李坚还满脸期待的等着。
林玄礼把盒盖一盖,一脸淡定:“收回去,我平生不爱这些奇珍异兽,什么八珍,不过是贵了些,都不如做一份鸡蛋羹,再来点煎饼卷大葱好吃。倘若我爱此味,还轮得到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