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你九哥还是十三弟?”
林玄礼半天没吭声:“……嘿,你猜怎么着?”
“……是你啊。”王繁英一紧张勒紧了手臂。
林玄礼刚刚吐舌头是情趣(他觉得是)现在真要断气了,赶紧把手插在胳膊和脖子之间,挡住她的手:“别别别,历史已经被我改变了,我知道谁可靠谁不可信。”
王繁英掐着他的脸:“我应该对你好一点吗?”
“就这样吧,到时候在宫里打架,看谁还敢拦我。你不要变啊。”
王繁英点了点头:“具体什么时候?”看他脸色突然沉下去,沉重的不愿意多说这件事,心下差异,心说难道你当过好几次皇帝,因此也不把这份诱惑看在眼里吗?看起来可不像……可要是开国之君,这样怠慢时事,不急着筹建势力倒是也很可信,时势造就的朝代。
“官家现在没有儿子,自己又年轻力壮。你既算不上他儿子的威胁,更不足以威胁他,天下都在他掌握中,年轻,精力充沛,控制整个国家的皇帝通常不会多疑。可一旦他有了儿子,你又突然沉寂下来,会有些有心人说你曾经图谋帝位。”
林玄礼如实说:“我打算这次打完仗回去,就重病一场,弥留之际要求娶你,我想到时候向娘娘一定会心软同意。这计划怎么样?”
“好。”
“我不会装病,靠你了英英。给我化妆或者弄点什么药吃,卖惨不容易。”
王繁英:“毒药的分寸不好把握,得按照体重计算。现在又没有称能称你的重量。我还是教你龟息法吧,能令脉象微弱几近于无。说说重点,当下重要的是退敌之策。耶律延禧是为你来的,他再怎么笨,不会指挥,手下也号称有十万雄兵。我估计实际上能有五六万。”
林玄礼想了想:“慢慢谈价吗,谈拢了我们俩就在中间见一面,喝酒唱歌,然后各自回家。他现在已经从非要我去他大营中,让步到在营门外设宴。我这边从请他京城让步到在城外,会谈妥的。”
“粘罕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他?”
林玄礼:“我想试着把他收为己用。如果没有他,金国没法大兴,他是金国最好的名将,史书上给他单独开了一卷。金国不能大兴,那么他在我这里会更有前途。”
王繁英又想揍他了:“虽然我不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我也不相信夷狄入华夏则华夏。”这是两种常见的立场,一种坚决抵制外国人,另一种觉得外国人都会归附。
林玄礼:“我也是。我能给他的,比他现在能想到的好太多了。”
“宁为鸡首,毋为牛后。我和粘罕这个人聊了聊,他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认真,这个人有种不甘于人下的气势,他今日不杀他,将来必然被他反制。如果他了解你……哦他不了解你。”
粘罕看到的十一郎亲切可亲、平易近人,有些轻浮却很招人喜欢,谁能不爱他呢?这么温柔、这么礼贤下士、这么毫无傲气的王爷。
林玄礼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当今世界,除了你,谁了解我?除了我,还有谁能了解你?向娘娘以为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汤,我也没法给她讲。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本来想相拥而眠。但有一件事:“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正经来一次。第二,你帮我,第三,你躲出去一会。在情哥哥遇到难题时,你是不是应该伸出援手?”
王繁英已经困了,不想‘施以援手’,也懒得躲出去:“你小点声,我先睡了。”
“好吧,你需要我的时候说一说,我随时愿意帮忙。”林玄礼心酸的想:[我穿越的为什么不是□□,你要知道在某些无下限的□□里……]
[冷静点礼子,如果是□□,有可能是bl,那就尴尬了。主受万万不可,主攻也没有这个心态。]
[小豪猪掏出来和我一样大,那就绝望了。]
“你想出退敌之策,打发走他们,就正经来一次以示庆祝。”谁还没点需求了?我干嘛忍着,大好青春年华,又没有俗事缠身,就应该享受生活。万一当上皇帝,问题不在后妃,在朝政,你肯定得认真负责日理万机,我也不能闲着,尽心尽力做点什么,多忙啊。
林玄礼大喜:“明天我就出城去见耶律延禧!我赌他没准主意。”
不全是热血上头,三五天之内必须得解决问题里,要不然耽误春耕。戍边的将士不光守城啊,还得种自己的大片土地,自给自足呢。国家虽然拨钱粮,但不够吃的,多种点就能多吃点,还能酿酒喝。
王繁英:“……我替你去吧。”
“可拉倒吧,你刚否决了我用辽国降将冒充辽主使者质问太孙的建议,又提出一个更不靠谱的。”
……
耶律延禧刚起床就收到一封信,‘弟佶’写的,这次换了一个文风,字体还是那样(因为长史手抄了一遍):耶律哥哥足下,宋辽世代交好,弟早有仰慕之意,奈何城乡遥隔,音问久疏,无福得见哥哥宝相。而今,大驾东来,鸿雁频传,感篆私衷,与日聚集,未及一晤,殊为怅怅。
咱们也别互相试探了,大军兴兵耗费粮草,我还挺心疼的。咱们哥俩关系亲近,情同骨肉,这关系说起来也是世代交好,你爷爷我爷爷…你祖宗我祖宗…只可惜从来没见过面,承蒙哥哥看得起,亲自登门拜访……礼数什么的暂且搁一边,咱们在城外五百步处相见,各带两名随从,大军不许靠近。我来烤肉,你来唱歌,咱们自斟自饮,畅谈天下。如何?我在边关数载,对烤鸭子略有一点心得,六哥都没吃过的好东西,我先请你品鉴。
敬请钧安。
萧奉先得到了一匣子珍珠、两块美玉、金簪三副,派来的使者格外诚恳谦卑,保证不敢有恶意,东西不算什么,态度挺好。他也怕把事儿惹大了不好收场,劝说道:“看他多诚恳啊。我觉得可以去。他们的火箭射程不到五百步,这样的诚意和殿下的身份还算相衬。”
耶律延禧:“行啊。嗯,哎,魏武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远国,使崔季珪代帝,自捉刀立床头。”
萧奉先:-_-||
耶律延禧又吩咐从人:“写一封信给他,我去,带着……萧奉先。”俩人年纪相差不多,又是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互换身份并不引人怀疑。
萧奉先心里忐忑,心说这态度太明显了,一旦有什么危险,他是丢下我就开溜啊!辽太孙才是目标。再带一名三军第一的勇士,那也是保护他逃跑的,不是保护我。
城中收到回信,开始准备。
“我不!!”林玄礼叉腰抗议:“如果你们要干这种事,我要撒泼了,我要给六哥写信告状!!”
侍卫指挥使谢宝已经贡献出自己长得还不错又特别能打的弟弟,梳了妇人的发髻,刮干净胡子,涂脂抹粉,穿的肚兜上还缝了两块布。
守将:“此乃万全之策!指挥使,壮士,有劳了。”他还准备贡献出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去假冒秦王,一样读书写字,练习骑射,应该不会差太多。
童贯做谢天谢地状:“壮士奋不顾身,可亲可敬。倘若郎君诬告你,小人必在官家面前为您辩白!”
谢璀脸色阴沉:“郎君千金之躯”感觉有粉掉进嘴里了。
长史在旁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帮忙按住他还是怎么样。
“啊啊啊!英英救我!”林玄礼大声惨叫,因为每次和谢璀打架都很不痛快的打了个平手,知道这厮比自己强,但是不尽力,还挺不乐意和自己玩的,循规蹈矩,百般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