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有条不紊的将因时制宜、因地制宜、以及苏轼在调研过程中发现的当地水利工程小能手给个任命,再把这些文件发往全国各地。
官家又恢复了不忙的状态,愤怒也平息了一些,每天抽几个幸运侍卫陪练,弹弹琴,练习骑射,盯着数学物理课本的编撰进度,把四宝和小宝拎过来玩一会培养感情:“他俩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嬷嬷们,你们给他俩换上一样的女孩子衣裙,看看向娘娘还能不能认出来。好不好呀四宝,小宝,我们去和娘娘做游戏。”
小孩子出门为了防备各种问题,都带着不少衣服,官家一吩咐,立刻抱到屋里去给小宝更换女装。
开始考虑给这俩小侄女小侄子起名的事儿,他俩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太难想了,带着小孩去看太后、太妃们的锤丸联赛。
向太后震惊了:“怎么是两个小女孩,小宝呢?”
林玄礼举起同日出生的俩小孩,都打了耳朵眼带了在道观、寺庙供奉过的金耳环、金锁,也都没留头发,是两个小光头,长得还挺像。“嘿嘿,猜猜哪一个是。”
小宝穿了小粉裙子,咯咯坏笑:“我是妹妹!”
四宝:“我是小宝~”
朱太后有些隐忧,担心官家到现在还无子,看侄子不顺眼:“哎呦,本来就是亲兄妹,还是同一天出生,这谁认得出来。”
亲王和公主们也都来给各自的亲娘加油助威,坐在旁边的梧桐树下,笑了一会:“好漂亮的小姑娘,哈哈哈。”
“十一哥还是这么促狭。我小时候你还骗我穿姐姐的裙子。”
“哈哈哈还有这事儿。”
林玄礼也懵了:“我干过这事儿?”不能啊,我当时没这么幼稚。
赵真真:“十一弟,我那气*枪的子弹都使完了,再给我一些。”
“玩的这么快么。我叫人给你送两匣过去。”
看这些四五十岁的美妇人跑来跑去的挥舞球杆,刘清菁竟然也混在其中,玩的有些意兴阑珊,虽然化了妆但气色不如以前,似乎是缺乏爱情滋润。
林玄礼看了她几眼,就老老实实的避嫌,移开目光:[其实我支持寡妇改嫁,特别支持。但是我哥留下的寡妇,又是皇家的,我就没法支持了。]
[算了,她也不缺社交,也不缺女儿和宫人陪伴,一切待遇都在皇后之上太后之下,我对她不坏。希望她现在不想要男朋友,可以考虑女朋友嘛,宫里可爱的小姑娘可不少。不是说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双性恋嘛。]
[朱太后气色也不太好,她有点太仔细了,也不接见亲属,说起来她那三位父亲……竟然都很老实谨慎,也是不容易。]
王繁英看着这群中老年女性的娱乐,突然感慨:“真好啊。”
旁边的公主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不上场参与。”
王繁英:“娘娘们好不容易有些玩乐,我不去捣乱。”疯狂放水没意思,要是不放水,向太后打输了又要没事找事。她也是够奇怪的,可以输给别的神宗后妃,但是输给刘清菁或者我就要急眼。
过了几天,官家又闲的没事,把俩小孩都打扮成小男孩的样子,穿可爱的红肚兜,粉嘟嘟的小光头。
向太后看了觉得甚是可爱,继续催生。
王繁英也不觉得烦躁,只是说:“官家,明日去杏岗约会,如何?”
本来看杏花吃杏子的杏岗,现在快要变成半个演武场,不仅地面平坦松软,还在旁边新建了小屋用以更衣,以及存放毡垫、齐眉棍、木刀等物品,以便官家需要时随时取出毡垫铺好。
并且还有一间小小的卧室,供二人打着打着突然兴致勃发,转战到屋里,做另一种刺激的搏斗。
御史们前些天疯狂弹劾俩犯罪分子,这几天缓过来了,开始弹劾狄谏:国家安危、天下主宰不能轻易以身犯险。官家在宵禁后出宫,万一遇到行刺呢,万一楚润是刺客呢?万一这是刺客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呢?狄谏守宫门,宫禁之后外面的都不不许进去,里面人都不许出来,这是他职责所在,怎么能因为官家发怒就扰乱。
林玄礼就当没看见。
半个月之后,开封府尹给崔慎和楚润拟定了流放沙门岛的惩罚,上报官家。这两个人,竟然是强烈的反对苏轼,并相信天人感应。其主要思想是——只要官家、当地官员的道德足够高尚,行为没有逾越,百姓之中没有特别凶恶不道德的,都循规蹈矩的做人,做到和身份相应的道德标准,地方上就不会遭遇水旱蝗灾,如果遭遇这些灾祸,说明是道德问题,需要诚心诚意的改过自新。
[这他娘的就是西游记里凤仙郡的思想?]
[啊呸!啊呸呸!人已经很倒霉了,还他娘的说人道德有问题,直娘贼。还讲不讲理了,简直让人想起我妈……上辈子的亲妈。神他妈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答案,找个屁。]
林玄礼难以置信,怒火重燃:“流放?连刺配都不是?只有这两个人受罚?”
开封府尹没想到官家还不满意:“官家,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有宋以来,文官不刺配。官家,刺配沙门岛、海门岛,琼,崖,万州等边远凶恶之地,是犯有强盗、谋杀的贼盗,文官发配到此地,已经是生不如死,不需要刺字羞辱。”
党争时互相往死里治,都没把人流放到沙门岛去。
林玄礼沉默了一会:“贼盗不觉得被刺配充军有多羞辱,偏要黥面和士卒混在一起,混淆视听,玷辱义勇的名声。文人最要颜面,却连一个字都不刺?这罪名太轻了。
叫舍人拟旨,崔慎身为中书舍人泄露禁中机密、官家草诏,又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此人斩首示众。楚润身为水部主簿,以权谋私、因个人好恶损毁国家机密,不仅是失职那么简单,更是公然违抗朝廷,此人也必须斩首示众。
倘若他二人不死,中书舍人泄露草诏,主簿一时激愤销毁官衙机密资料,这两件重罪就好像无足轻重一样。
除了崔、楚二人未出五服的族亲不许做官,子孙万代不许考功名之外,参与暗中结党、串联、抗旨不遵的官员,共计二十三人,全都贬为庶人,发往黄河两岸做民夫去。”
开封府尹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的退下。
草诏传到中书省,上报给政事堂。
三位丞相考虑了一番,都没提出反对意见。
官家这么做虽然不符合‘祖宗家法’、‘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但是崔慎和楚润虽然是士大夫,但不是上书言事人,他们这不是因言获罪,而是想毁灭丞相的政策。
这一把火下去,一位丞相差点被栽赃获罪、全靠记忆好,要不然百口莫辩,另一位丞相差点突发心疾昏迷,多亏官家令人誊抄留有备份。政事堂几乎三去其二。
官员们只害怕因言获罪、因为诬陷而获罪,但谁都没想过去烧毁别人的条陈、奏折。大多数人连半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情都没有。
但还是有人上奏,谈及不杀士大夫这件事,并说:“请官家三思,先帝曾说,不杀士大夫言官为祖宗家法。”
林玄礼不打算讲理。心说难道六哥当年看群臣骂我,都骂不过我的事儿,你们没听说过?秦王舌战群儒没有成为千古佳话吗?
“范仲淹说官家‘未尝轻杀大臣’,蔡确说‘未尝杀大臣’,吕大防称为祖宗家法。太*祖共诛杀臣子八十八人,其中谋反罪二十二人,坐赃、赂罪二十五人,失职罪三十三人,其他八人,上至枢密直学士、殿前都琳侯、州刺史,下至指挥使、监察御史、县令等,皆有被杀者。祖宗家法是在杀完这些人之后,才定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