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宴会之后,和即将退休的老丞相们商量:“自从唐灭之后,吐蕃诸部不团结,咱们把他们吞并了吧。”
章惇考虑了一下地形上的变化,现在打西夏是单面进攻,一旦控制住整个吐蕃,那么地势就变了,大半个西夏边境都被我们包抄,他们只能让辽国跑:“臣觉得是时候了。官家仁爱之名传遍四方,吐蕃诸部,其实都愿意彻底投靠大宋。”
不是现在这种自称臣属的状态,而是彻底投奔过来。后续的赋税、人口、驻军、编入军队的问题都安排好,大概需要三年时间,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心致仕了,是时候告老还乡,去看一看沧浪亭的风光景色,也给儿孙让开一条路。
苏轼:“官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以为盛唐时的教训,不能不放在心上。这些人,每逢大治就做忠心样子,邀功求赏,每逢大乱,必然趁虚而入,抢掠京城。唐代皇帝数次幸川,都与胡人有关。”
吞并之后还得赏赐安抚他们,还得派兵驻守,哪地方又没有多少收入,在账面上来说,完全是入不敷出,非常亏本。
章惇投以严厉的目光:只要我支持的你就必然要反对是吧?
韩忠彦袖着手:“两位相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官家正当壮年,是时候开疆扩土。周边这些国家,辽国,西夏,吐蕃,大理,只有吐蕃积贫积弱,混乱无序,又仰慕王化。臣觉得如今之计,可以先陈兵边界、派使者去说降吐蕃诸部。谁能携地来投,谁能得高官厚禄,这简单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林玄礼皱眉:“然后呢?朕要的不是名义上的投靠。”
我要控制那块地区,哪怕当地赋税都用来扶贫,也要达到实际上的控制,为我作战。
章惇笑道:“然后自然是派官员前去治理,一切都按照大宋的制度来管理。有兵无权,有权无兵,分而治之。倘若有谁不服,其他部落的酋长做了大宋的官,就该封诏讨贼,瓜分他们的财产。”
苏轼用眼神示意:你这么做真的很缺德。但是会很有效。
林玄礼沉思了一会,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这几个坏蛋还挺聪明!]
[然后推广汉学,把你们全都汉化了,必要时候传播佛法。降低你们的战斗力。女真人信奉萨满时,蒙古人信奉长生天时,那战斗力相当之强,一信佛就柔弱了。]
童贯给官家奉茶,低声道:“小人听说,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官家高明,真是用兵如神,孙武子见了都得大声叫好。”
苏轼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再细写反对原因:“明年科举,希望多几名治世能臣。”
林玄礼高高兴兴的回宫去,和老婆分享这个好消息。
王繁英正在吃奶油蛋糕,蛋糕上还抹了厚厚一层草莓果酱,立刻塞给他一大块:“吃,吃胖点。打仗需要脂肪。”体脂低的肌肉男每天得吃五顿保持体形,很容易冷和饿,脂肪多的胖子每天只需要吃两三顿饭,耐寒耐饥时间都长,偶尔一整天不吃饭也有气力。硬邦邦的将军肚虽然有碍观瞻,但确实有用。
林玄礼快乐的大吃起来:“章惇打算拉拢利诱他们,分而治之。”
王繁英:“多吃点。需要你解决的事不少。”
……
陈庆站在巨大的海船上,吹着正月凛冽到闻不出腥咸的海风,遥望来时的方向。他承认自己对这位皇帝老乡不是很相信,但现在他心中情绪翻滚,自己感觉滔天怒火可以焚尽七海。
在之前几年中所有辛苦全都为他人做嫁衣。在欧洲扩张修建的商铺、海运贸易所占据的港口,在一夜之内被当地的公爵全部剥夺,自己买下的土地、改良的土地、拥有的村庄、开办的作坊,也被附近几个领主以打击异教徒的名义,用数倍兵力攻击劫掠。招募的欧洲人士兵一听说是教廷的命令,打击异教徒,不仅不抵抗还立刻成为带路党,这是自己遭遇失败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够快,还携带了不少违禁的弩和少量火器,还有忠实的家丁奋力抵抗……可能没法让九成人回到船上,扬帆远航。
船上倒不算缺医少药,通过特制铝锅在太阳下暴晒能蒸馏淡水,食物也随时准备着。
陈庆愤恨的想:这是这被人倾举国之力抢劫的耻辱,就需要找官家求援,需要掌握高科技火器的官方下场。
第141章 赚的超级多
碧浪翻涌,雪白汹涌的浪头中弥漫开大量鲜红的血,几乎染红了六艘大船周围的海。
一条大鱼覆盖了大船甲板上至少一半的位置,用长矛改造的鱼枪没入大鱼体内拔不出来,用类似于□□的长刀破开腹部,取出的内脏把几个水手冲的摔倒在地。
陈庆眼里已经没有了美丽的海洋霸主,而是利益——捕鲸可以得到以吨计算的红肉、丰富醇厚到难以想象的洁净油脂、厚实而巨大的皮革、坚固庞大的骨骼。
这些不能弥补他损失的大片土地、买下的百姓、收入不菲的磨坊和矿场,这些东西被一些战斗力不如自己的人,用卑劣的手段夺走了。但改装的捕鲸船,以及这不菲的渔获,让扬帆回家时留一点颜面。
要用丈来衡量的鲸鱼皮,献给官家也是一份不错的贺礼。
巨大鲸鱼搅动时,翻起一些大个儿的鱿鱼,还有在浅海地区捕获的螃蟹。在寒冷的冬季能保持看似新鲜的外表,上岸后卖给一些猎奇的富人。
陈庆站在船头,船头安放着一尊奇异的神像,据说这能带来平安和好运。他在湛蓝的天幕和倒映着星光的海面之间想了很久,越发坚定一个念头,能带来平安和好运的只有火器,以及宗教。这帮混蛋以上帝的名义抢走了一切,假意信奉教廷并捐了一笔钱,也挡不住他们的贪欲。
在当前糟糕的冶炼技术、提纯和检测的技术之下,制作出来的火器几乎不能用。还是得依靠官家,这位已经被古代同化、满心巩固封建统治的老乡。想要获取技艺和工匠难如登天,但他肯定愿意卖一些火器给我。
终于在二月份回到了大宋的港口。
并翻遍山海经,找到一个鯥鱼,据说‘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然后非说大鲸鱼是鯥鱼,用其震撼的外表哄的码头附近的官员士绅纷纷慷慨解囊。
大海商们出海时见过鲸鱼:“……骗子。陈庆是最大的骗子!”
“该死,我们去揭穿他?”
“知府家笑纳了十斤,你敢揭穿?”
“不错,市舶使老大人都说是真的,吃了之后通体舒泰,你敢说是假的?”
陈庆在短短数日,聚拢了八千贯,慷慨的安抚伤亡的水手家人,拿剩下的钱回家让家人多买良田。“以前是我糊涂,想着天高海阔,在海外有无数的良田。出海这四年才知道,国外到底还是不安全。”
老母亲和妻子都问:“你还要亲自出海吗?这几年你虽然有书信传回来,可是太危险了。” “是啊,你这一趟只赚了八千贯,要是吧你这几年的钱都拿来买地,雇佃农,那收入可不只八千贯。”
陈庆想了想:“要去。”富可敌国的下一步就是家产充公。上帝啊,别说什么我们都是老乡,人类之间的互害再正常不过了。“官家嘉奖鼓励海外贸易,现在就有三家走我开阔的航道,我要是不去,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帮该死的家伙走我的航道,也替官家找那些海外之物。
安顿了家里事,带着鲸鱼皮、珊瑚树、珍珠、紫水晶和红宝石蓝宝石制作的华丽首饰,直奔京城。
京城中热热闹闹的准备春闱。
官家收紧了进士名额,但他也大胆启用了一些年轻的官员,位于比他们的年龄、比三年一升更高的位置上。这让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充满信心,感觉功名利禄近在咫尺。
他们也热热闹闹的聚在会馆里,准备押题。还没考省试、没进入殿试,已经开始热热闹闹的议论:“官家殿试出题,考的一定是近来的政策。历年来都是这样。”其实自从林玄礼登基以来,只举行了两次科举,现在是第三次。
“是……物理和算术么?官家推行那些书……快三年了吧,学生从未看懂过。倒是有几位世兄乐于计算那些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