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

第194节(2 / 2)

向太后现在满后宫看来看去,就只有这些太后太妃,还有小孩们看起来顺眼一些。叹了口气,捂着心口:“你别吓我,自他离京之后,哀家没有一夜能睡安稳。现在就盼着他赶快回京,别在路上耽搁,赶在元宵节前回来团圆。”

王繁英悠然往后一靠,拿了个佛手闻着玩,想官家现在只怕是个货真价实的小胖熊。又冷又累就容易多吃些东西,他胃口又好,吃的更多,在军中除了米面糖油之外就是肉,都是吃了令人发胖的。也不知道他除了毒死耶律延禧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神奇操作,有没有做不干不净的事。要是在军中偷偷临幸辽国女子,查很好查,但他也肯定有话可以搪塞解释。按理说不能,可是不按道理进行的事太多了。这燕云十六州拿下的容易,但投降的太容易了,没能彻底

聊了没一会,就起身告辞,今日朝中放假,依旧有各地送来的奏折可看。还要接见自己娘家的几个人,赋闲被荣养的只是父母,亲戚中还有几个可用可不用的。还有一些从外地调进京面圣的官员,看起来很有能力,得见了面仔细分辨才知道。即便是私下里推荐给官家的人,也得仔细甄别,以免那人给自己丢了脸,毁掉‘王繁英慧眼如炬、样样出色’的完美光环。

……

林玄礼又带着侄子回到幽州城,在皇宫里住了一天,次日宣布给所有参与战争的武将的封赏,该升官的升官,追封父母,给夫人封诰命。名单很长,他只负责其中自己记得住的几个,全部名单当然是由枢密院副使和中书舍人、种师中等数人按照功劳簿上的记录一起拟定,上报给他。又下诏给阵亡的士兵以抚恤,给受伤的士兵封赏,受伤程度分了五个等级,安置的方式不同。

封赏之后就是饯别宴。跟着官家从京城来的官员,有一部分留在这里做官,三年之内回不去了。

官员们这次不分文武,轮番敬酒,对官家亲临前线、亲自披挂上阵的行为分做两种口径,一种是:“官家神勇无敌,有唐太宗,宋太*祖之风。”

另一种则是:“臣说句不中听的话,官家一定要珍重自身,不要再以身犯险,虽说是名将难求,但好官家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倘若官家受了伤,天下万民到哪儿去找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家?”

林玄礼看自己认识的官员出列赞美,也就反向夸赞回去,不认识的记不住的就笼统的夸一下。

投降的辽国官员也汗颜的上前:“圣明天子在上……”

西夏派来的使者也上前祝酒。

狄谏成为本场夸夸大赛的获胜者,他捧着酒出列:“官家亲自完成了六世天子的夙愿。想当年,神宗皇帝中道崩阻,幸而先帝宣宗圣明神武,可叹天不暇年,大宋危机之时,官家受命于先帝……张弛有度,治国有方,以致今日海内共欢。”不是官家一人之功。

林玄礼欣慰的点点头,醉醺醺的说:“你们都记得先帝,这很好。唉,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我又抄袭陆游了……]

[算了算了,他还没出生,等他出生在太平盛世时,他一定写不出那些哀哀戚戚的诗。]

这悲伤的诗引发了更加欢乐的情绪。

魏季礼喝的上头:“官家好诗!咱们索性以‘得见九州同’为题,和几首诗词,不拘曲牌,叫歌女们唱来助兴。”

赵森兴奋道:“好!我先来!”

百官才做了十几首诗,童贯在殿门口晃了一下,回身来惊喜的禀报:“官家,楚东昌携他的伙计们,在殿外恭候。”

楚东昌在从辽国撤回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打点过所有州城府县的官员,对每一个人狂吹官家知人善任,大宋富饶美好。投降过来的官员中,以董小丑和郭药师为首的人中,有八成拿出了楚东昌的亲笔书信。他们这些掌柜的和伙计,是真活跃。封赏的名单中也有他们,只是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林玄礼大喜:“好好!快叫他们进来。”

楚东昌就带着自己最悍不畏死的九名大伙计进殿,激动的参拜:“小人等擅自挪用厚土商行的钱财百万贯,买通官员,搜罗百姓,特来请罪。”

“你们做的事朕都知道。”林玄礼开开心心的虚扶了一下:“扶楚掌柜起来,你做的好事,朝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买通怨军,施恩与百姓,你看看,你说服的这些位辽朝官员,就在这儿坐着饮酒呢。朕赐你进士出身,官封燕云路参军,朝散大夫,奉议郎,往后你仍为朕经营。你手下这十二名大伙计,也各有封赏。唔?来了几个?喝多了眼花,数不清楚。”

“来了九个。”楚东昌叹息道:“启禀官家,林得,钱多,海叶三人行事不周,被人劫杀。”

林玄礼顿了顿:“种师道。”

种师道身为经略相公,起身表示一定彻查到底。

酒足饭饱之后被人扶着回到寝殿,官家懒洋洋的松了松玉带,摸了摸吃饱之后硬邦邦圆滚滚的肚子,将军肚是一种体能的表现形式,放松时摸起来也硬邦邦圆滚滚,里面不是肥肉而是腹内压,稍微一绷紧鼓足坚硬如铁,可以让人随便拳打脚踢,根本不觉得疼。

“这一次和种师道分别之后,真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也不能总叫他去京城诉职。”

赵森觉得有些奇怪:“种经略的才略和为人确实出众,叔叔,我不明白,您为何对他如此偏爱?见不到的时候,在京城中思念万分,推崇备至,屡有厚赐。现在见了面,又是……爱不释手。这其中有什么侄儿不知道的内情么?”

林玄礼没法跟他说自己当年和种师道、宗泽、李纲、张叔夜他们四个结下了一起被赵佶气死的战斗友谊(虽然他们老四位不知道这事儿,而且我只是差点被气死,他们是真的被气死),沉吟了一下:“说来话长。当年我与种师道初遇时,是在扶神宗皇帝的灵柩下葬的路上,那年我才三四岁。突然失去父亲…种师道当年是殿前班直,奉命带我在山野之间走动散心。”

[不咋悲伤难过,不太熟,这没感情也就没什么印象。当时还为了一厢情愿爱着官家的陈美人焦头烂额呢。]

[妈耶!才想起来,我还有个爹呢!这些年我是一点都没想起来他啊。光给哥哥写祭文了,从来没想过给神宗写什么。尴尬尴尬。]

[谁等祭文谁尴尬。这个中书舍人代劳的祭文也可以了,只是没写过亲笔信。他大概在地底下骂我不孝顺吧。]

[啥孝顺不孝顺的,这是个伪命题,在我心里只有爱。我爱过陈美人,也爱尚宫和向太后,我爱六哥,很爱王繁英,爱可可爱爱的小侄子,也爱我的忠臣良将们。这种通过交集,我自己选择、给予并有所收获的感情,比宗法关系可靠多了。我就是大哲学家林玄礼。有谁不服的话,来单挑啊妈的!我看谁能打得过我!哲学家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赵森想了想当时的场景,联想到父亲、叔叔和自己两代三个人都是年幼丧父,他们所遭遇的局势更是艰难困苦,想起历史课上的党争,立刻红了眼圈。

林玄礼虽然不知道他为啥哭,还是抱住摸摸头:“哭完了擦点粉,别让人看出来。”

雪天路滑难行,带着七万禁军,还押运着那些一等的火器回京,速度不快,一路走了二十多天。虽说是归心似箭,却比出门时的速度慢多了。

十一月下旬,官家带着太子和随军的文武百官,在帝陵设祭。

…【地府】…

六位宋朝的皇帝为了这次御驾亲征而烦恼,就连邻居皇帝们也常常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赵光义和赵恒,毕竟这俩是现在赵佶的嫡系祖宗,俩人都曾御驾亲征辽国。

这战争时间不长,获胜的消息一传到京城,太子就在太庙中禀报列祖列宗,祭告之后才往边关赶路。

但先给地府带来消息的是耶律延禧——这人死了之后也糊里糊涂,还和萧奉先相对垂泪了一会。送到帝镇之后,被耶律阿保机等武功卓著的祖宗们一顿暴打,他口口声声也说的是宋朝一场大胜,打的金国落花流水。可是他太不靠谱,说出来的话人们也不太敢信。宋朝的官家大多体弱多病,要么短寿,要么寿命不太短但精神上有些小毛病,除了赵匡胤之外没有能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的,最多就是打猎,打几只温顺无害的鹌鹑。

赵匡胤本来性格不暴躁,在地府呆的时间长了,日渐暴躁:“皇帝还不亲自来祭奠?”

帝镇分两地,一大一小,大帝镇是从秦始皇开始疆域完整广袤的大国皇帝,他们不屑于把小国皇帝和自己同辈论处,在三国时期就强烈要求把他们分出去。

邻镇的刘彻将信将疑的饭后散步,走过来端详了一会赵匡胤,黑黑胖胖十分能打的样子:“阴间有些传闻,说赵佶是你转世投胎,我特意回来看看,你分明还在这儿。”

以毒舌而著称的刘欣在壁垒外笑道:“祖宗,您想啊,老赵能乐意投胎成赵二的子孙后代么?耶律阿保机乐意投胎成耶律延禧的儿子么?”

耶律阿保机拾起一块砖头颠了颠,准备扔过去砸他:“我乐意。”

刘欣:“是啦,你当然乐意啦,这毕竟也是你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