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反而激起了党项人的忠君爱国之心,梁太后独揽大权、擅权专政的故事距离现在已有三十年,年青一代忘却旧仇,只记得西夏王三代都受了宋朝的害,没脑子的人头脑一热就要谋反。
于是又镇压了半年,才确保四方太平,派来的官员治理新收服的地区治理的很好。
官家并不开心。
林玄礼郁闷的扔鱼食砸锦鲤:“朕只是想修两列铁路,一列从京城到江南,另一列车从京城到西北,官员们都反对,国库现在是有点空,朕又不曾要求一两年之内建完。”
赵森叉手站在旁边,哄道:“叔父息怒,儿臣看他们说的不无道理,这铁路修好之后,大宋行军固然飞快,堪称神兵天降,再有什么事,数日之内就能抵达边关,但正如丞相们所言,万一西北边境的外敌,占据了火车站,要直抵京城,送信的人骑马追不上火车,到那时候岂不麻烦。此前担心黄河改道,三易回河,不也是担心辽国能乘船顺流而下么。儿臣以为,往西北修造的铁路,到秦风路即可,不必修到平夏路内。稍留些距离,更安全。”
他的儿子,太孙赵茂的目光盯着官家的手臂,只想再看看官家手臂上的刺青,也想给自己胳膊上纹点什么。
林玄礼把鱼食一顿乱丢,往摇椅里一倒:“哼!”
……
修铁路之前先修法律,把盗取铁轨、破坏枕木的罪责定的清清楚楚,到处宣扬。
往南方的铁路先修好了。
半年后准备开始修造向北的铁路。
白玉莹不负众望的带着船队,跨越大洋,顺着洋流和风向回到大宋,回到官家眼前。
边关水军衙门和市舶使慌忙派人往京城送信。
橡胶树、橡树苗、橡树种子以及土法凝固的橡胶块,金鸡纳树的种子,金鸡纳树的树枝,同样土法提炼的金鸡纳霜,共计数万斤——船上除了淡水和食物之外,全都塞满了这些东西。
林玄礼正在垂拱殿和丞相们议论下一个十年计划,魏季礼、徐绩告老还乡,李纲被任命为新丞相。
君臣众人正快活的看着新版本的大宋地图,指指点点的说着将来的计划,如何彻底消灭党项人和大理白族的语言、文字、习性,令他们和汉人一般无二,如何扩大生产,以及继续贩卖火器。
关于武功大夫、海外先锋官白玉莹的信笺直接送到垂拱殿内。
官家看了之后眼含热泪:“苍天呐!苍天!朕等了四十多年,终于等到了呜呜呜。快将这好消息告诉皇后!快去。我就说有!早就说了是真的!你们都不信!”
丞相们:“承载四海九州的,到底是圆的还是平的?”
“金鸡纳树真能资料疟疾吗?不是病症类似的其他病?怎么种这棵树?”
“橡胶树究竟是什么样子?有多像是普通的树胶?”
“太平神舟真是奇妙啊!官家,请立刻祭祀林真人,以示敬意。”
林玄礼快乐的手舞足蹈:“圆的!不知道怎么种!可神奇了!我亲自去祭祀!”
……
岳飞现在凭栏远眺,有点晕车,主要是在蒸汽机车上盯着外面飞驰的景象,觉得有点晕。他现在写不出‘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悲切,三十功名尘与土’的悲壮句子,正快快乐乐的携夫人和得力部属,去进京朝见。
倒是写了‘八千里路云和月’,感慨的却是一觉睡醒已是抵达京畿路。
只用了数日光景,就稳稳当当的到了京城,下车时只觉得脚步有点飘忽,左手拎起脚软的大儿子,右手拎住脚软的二儿子,夫人李娃倒是稳稳当当,还很欢喜。
车站看起来和驿站、码头差不多,只是外面为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窃窃私语:“他们是坐机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