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生前,做皇帝的缺少一臂,何以服众!”
“若是剑,剑比竹枝更快。”
“即便是真剑,赵官家也只是牺牲一臂,属于以伤换命,理应获胜。”
“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这都划算得很!”
“做皇帝的只要不缺心眼,缺什么都能服众!”
“哈哈哈哈是啊。若是对普通的对手,受伤都亏,可对上唐太宗,一条胳膊换一条命,算是大胜。”
还是林玄礼反应快,他放下竹枝,拱手认输:“太宗剑法高超,是我输了!”
李世民坦然上前,双手托住他的胳膊不许他作揖:“哪里哪里,你牺牲一臂,刺中我的要害,是我输了。十一郎,真不愧为人间英豪,非但学识渊博,不信僧道,连家事也料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如此神勇,果断非凡,你赢了。”
笃信僧道死后后悔的皇帝们和家里乱成一团的皇帝们纷纷羞愧,心说你自己吃了亏,喜欢反思,你捎带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想反思。
林玄礼坚持:“是我输了!太宗的神锋宝剑锐利无比,若是斩断我的手臂,也能斩断我的脖颈。我不过是血肉之躯,岂能敌得过紫电青霜?”
李世民板起脸:“是我输了!输赢就在瞬息之间,我即便能割破铠甲伤及你的脖颈,你也早将剑尖送进我心里。护心宝镜周围也有破绽,我用的是神兵利器,难道你用的不是?”
刘彻幽幽的说:“你们若是再争,就越发可疑了。”
刘邦按着剑神采奕奕:“我来裁定吧。分明是不胜不输,再要争,去酒桌上,猜拳行令争个够。”
赵匡胤道:“汉高祖真是明眼人。”
林玄礼试图溜走,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捉住。
李世民亲切的勒着他的脖子:“十一郎,听说你酒量很差?”
刘彻大笑:“确实如此!快去喝酒。”
柴荣也上前抓人:“走走,你的本领我们见识过了,酒量还未见过。快来,好汉哪有不善饮的?”
林玄礼挣扎道:“且慢!我有话要说!!耶律阿保机!”
混在唐朝阵营中觉得自己毫无破绽的耶律阿保机一惊,冷冷的问:“嗯?赵官家,你有什么吩咐?”
林玄礼挣扎出来,好家伙差点被人直接抬走,死后体重轻了就是不好。这要是生前的体重,想把我抬走没那么容易!本小熊很结实的!
“辽朝天子。你们今日全都来到这里,是来喝酒的?还是要挑战我?若是来喝酒的,我正有三牲祭品,准备回锅做菜,还有新祭的麦酒,香醇可口,带上耶律延禧,一起来赴宴。若要挑战,现在趁兴就来!”
原计划是来考察的,但他们观察了一会,看这位赵十一郎的人缘不坏,武功又很高强,赵匡胤不计前嫌的帮他。看起来未必能抓住他全身而退,得先被他杀伤数人。而且赵煦那日拿出来的书信,还有赵佶在生前的全部表现,以及敖卢斡在他死后烧去的祭文,看起来不像个针对辽国的阴谋家。今日要打,别人不会袖手旁观,今日不打,以后再找借口打架就难了。
“正是来喝酒的。耶律延禧那笨蛋,你也瞧不上他,何必惺惺作态。”
耶律阿保机从述律平腰间取走镶嵌七宝的短刀:“这是贺礼。宋辽两国——按你的话说同塌而眠二百年,焉能不道贺。”
三牲都是熟的肉,做成回锅肉、锅包肉、番茄炖一切、洋葱炖一切、麻辣香锅,既可成席。祭祀的糕点直接摆上桌。林玄礼拎着酒壶亲自去给赵匡胤斟酒:“太-祖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铭感五内。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赵匡胤当然是坦荡的一笑:“小孩子嘛,谁能与你计较。来,拿大斗来,满饮此杯。”
林玄礼喝了两斗,就不负众望的倒下了。
其他皇帝继续谈笑风生,吨吨吨吨。
王繁英已经悄然离开,回到人间,赶在赵森登基之前让自己康复。
没过半个月,南方传来战报,有人自称是世祖的私生子,举兵谋反。
第257章 赵森的震惊(虫)
由于百姓们都活的很好,这场仅有一百多个混混、仅持有弓和朴刀,没有弩,没有火器,只有十几匹马。
闽州知州紧张的上报有人自称是先帝私生子的消息,当天就收到了电报,一阵哒哒哒哒的打点传信之后,虽无兵符和诏令,还是按照命令,尽快出兵三千,平定了这场叛乱。
三千如狼似虎等着抓人领赏的官方猛男,对上一百多个街头斗殴的混混,以完美的碾压杀了五十多个,抓了七十多个。
知州连夜把他们全家都抓起来,又审问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这些竟然只是没头脑。酒后谈到先帝辣——么——好——但是没有亲儿子多可怜呐,这要是有个亲儿子振臂一呼一定能干掉现在的太子,其中有一个最帅的决定承担大业。
知州狂喷一气,为自己完蛋的考评深感悲哀,把人一个个枷好了送到京城。
赵森刚登基,才尊王繁英为皇太后,施恩百官,给自己名字旁边强行加个玉字偏旁,以免天下官民不能读写‘森’这个字。才忙完,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即便是叔父生前总夸自己,他还是忍不住涌起一种思想:“难道在天下百姓心里,朕是德不配位?”
吕妙善安慰道:“君子畏德,小人畏威。官家,叔父他神仙心肠,这些凡尘俗世的愚夫愚妇,哪能懂他老人家的情操,还有你们兄弟、叔侄三代君王的情谊。市井小人只知道父子相亲。”
赵森叹息道:“或许吧。我心里实在担心,每每看见卷宗上写升米恩,斗米仇,就觉得有几分难堪。我何以报答呢,倘若我行差踏错半点,要为后人所耻笑。除了尊为世祖、刊印著作还能做些什么?我有意厚葬,叔父偏偏留有遗诏,要薄葬,只把他用惯的器具、爱吃的蔬果菜肴陪葬进去。我想再用金子做些稻谷、苞米的模样,陪葬进去。虽然无用,可以看着玩。还有现在最先进的火器、新绘制的地图,都陪葬些进去。叔父就喜欢那些。”
吕妙善觉得这就够了:“娘娘说这样就够,那就是够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官家将大宋江山延续下去,万世祭祀,这才是最好的。”
赵森幽怨的看老婆:“我哪知道子孙贤不贤德。”
他小声嘀咕:“我还想御驾亲征呢,这次该我去了。”虽然疆域扩大,让御驾亲征的距离变得非常遥远,但有火车在,亲征反而比之前送叔父出征要便捷。
夫妻俩凑在一起议论了一会,各自散去,还在丧期,都独守空房。
新君赵森回到勤政殿里,看那儿都觉得熟悉又陌生,不禁叹了口气,一气写了八首悼亡词,写的情真意切,极具风范、以情动人。感觉自己写的太好了,可以在民间传唱。
开始看奏折,最上面一封就是闽州知州的奏报,抓了,包了驿站的火车押送,两天之内送抵京城。
赵森:剐了,统统剐了,谋反就该剐,还败坏我叔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