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道般若殿内巨大的广场上,阳光明媚,广场中央一尊六丈高的天然千手观音石,一行少年走在这观音石下。
“海峰,人说世态炎凉,可没想到这武道殿……真是太热情了!”秦启感叹道。
“嗯!”
秦龙、秦虎、段无丙也点头。
如今入主武道殿的除了他们和没来的杨不才五位老寺生外,个个都是前辈,年龄最小的也足以当他们的父亲,至于王建甚至更大了十多岁的李士奇等人更是爷爷辈了,可昨天却一个个都放下身段和他们喝酒,甚至李士奇、王建这些人喝酒喝到后来都称兄道弟,完全没一点架子。
“老师他们不愧天龙寺精英,倒是聪明。”秦朝却是明白,秦虎、秦龙、段无丙、秦启和自己五个都是少年,若是普通少年也罢,可偏偏还强得离谱,这样的少年正是脑瓜子最灵活,才华最横溢的阶段,自然不能受拘束。
再说‘科研’需要融洽安定的气氛,才能更好的讨论和触发灵感,一加一等于二,而不是相互抵耗或各干各的。
可偏偏郭叙真等人是年纪大,辈份高,属于长辈,甚至师父辈。
若不想办法消除隔阂和代沟,只会让秦朝等人做事时唯唯喏喏,缩手缩脚,顾忌太多,发挥不出自身应有的本事也罢,最怕就是长此以往,最后灵气全消,变得泯然众人甚至比普通还要不如。
所以只有酒。
中原人讲究饭桌文化,大理也是,一餐饭,一顿酒,距离便近了。
即便是昨天的二百多人,可轮流着灌酒下来,个个都觉得亲近很多,以后打交道自然比较容易熟络。
穿过广场来到后面的院子。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高歌声响起,只见一人青衣大袖,立于摇晃的树巅上作着歌声。
“呦,许大哥,你莫非专程等我们?”
秦虎叫了起来,秦朝也笑了,这青衣老者是武道殿中逍遥派的许凭云,秦朝因为修炼了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昨天酒桌上对他这研究逍遥派学问的人自然比别人不同,没想到这样一来也让许凭云有些‘受宠若惊’,对秦朝自然更显热情。
“没错。”许凭云一个飞身,飘然飞下,一把拉住秦朝的手,“哈哈,老哥我可是专程来找你们的,走,我们慢慢走,在去武经库看内功之前,老哥给你们仔细介绍我们这里的派系。”
“那敢情好。”秦龙连说道。
秦虎、秦启、段无丙也连张大耳朵,昨天虽然一起喝了一个上午的酒,听得也多,可这武道殿中派系太多,很多事情当着大伙面也难以说清。
“天下学问派系甚多,我们这天龙寺一开始是以佛道儒为主,诸子百家,天下各派学问为辅,那便是你们在藏经阁读的学问。那时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不择精细,必须全部都读完,可到了武道殿,便要选一个具体方向研究,这时便要分出派系,不同的派系的学问,有时是相冲突,有主次的,主要派系昨天你们也知道了,我这里重点要说的是这些派系的好坏。”许凭去微笑说道。
“我们这里上等派系便是佛道儒,这三家每一家又分为很多小派。”
众少年点头,武道殿中一个佛系,便有净土宗、华严宗、法相宗、天台宗、律宗、禅宗、俱舍宗、成实宗、四论宗、三论宗等派系。
而道家也有上清、灵宝、楼观、太乙、九华、五斗米、太平道、天心、正一、阴阳等。
儒家更有气派、洛派、孟派、颜派、西派等等。
“这三家虽然看起来很强大,可里面也是有强有弱的,儒家最强的便是里面的洛派,这是新发展起来,源于周敦颐……”
“除这三家外,其余都属下等。”
“而其中神农帮、茶马帮、漕帮、论衡门则是下下等,几乎不出像样的成果,你们千万不可加入……”
……
说着话往左边穿过一道长廊,远远的便看到前方树林中一座巨大的石屋,石屋四面都是石壁,无窗,只有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门,门口坐着一打瞌睡的老和尚。
走过去后。
“守经长老!”许凭云停住脚叫道。
秦朝听了心中一跳:“守经长老?天龙寺中和尚的辈份正常上一辈是‘本’字辈,再往下便到‘修’字辈,可在‘本’字辈之上其实还有两三个更高的,而这些人被以‘名号’相称,修炼‘枯荣神功’的长老,被叫做枯荣长老,许大哥叫这僧人‘守经’长老,那,这和尚怕是和枯荣长老一个级别的。”秦朝顿时神态恭敬许多。
“哦?”那老和尚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唾液,睁着朦胧的睡眼看过来。
“守经大师,我带新来的七个师弟去武经库,还请允许。”许凭云恭敬说道。
“新来的?那几个娃娃么?”
老和尚扫了眼秦朝等少年,秦朝心一颤,仿佛发现那眯着的睡眼里似有金光射出一样,这光一闪而逝,仿佛是错觉。
“好了,进去吧,以后进去出来自便就是,别打扰老和尚的春秋大梦。”老和尚摆了摆手,在躺椅上翻了个身,呼噜声顿时又响起。
“走吧!”许凭云当先向着石门走去,“守经大师修炼的是陈抟一脉的睡梦神功,睡觉就是练功,你们没事时不要打扰他,武库中一切都是自便,笔墨纸砚没了,自己准备……”
石门非常深,越往里走就越暗,走了约一丈,便到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大房间,里面点着一些油灯,秦朝等人一走入。
“过来,到这来!”
只见昨天和他们喝酒的有五六十个都在门口周围散落着冲他们点头微笑,这时那郭叙真正冲他们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