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跪久了,就忘了要怎么站起来。
司妄仅仅是率领着两个白面楼徒,就把这群软骨头而贪恋权势的废物们一网打尽。
单姓宗族不是没有天才,可他们也畏惧于从古流传的绝对权威。
近万年来,竟然没有人尝试过掀翻这该死的姓氏制度,而在梵天楼的大名开始广泛流传的时候,那些被压迫依旧的单姓宗族,竟然自发地成为了梵天楼的拥簇者,像是狂信徒一般不准他人诋毁。
这个因果循环,细细品来,真是让人心觉讽刺,闻之发笑。
……
一座拔地万丈而起的白色古塔,四周围绕着仙气飘飘的白雾。
到了最顶楼,反而让人觉得耳清目明,似乎手可触天。
“灵明界的天,真的要变了,破军星已起。”一位衣着朴素,两眼盲瞎,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指正在以肉眼不可窥见的速度飞快掐算着什么。
他身旁的年轻男子恭敬问道:“无命师伯,是否要传信给凤族,让他们出世?”
无命不停运算的手指尖猛地停下,年轻男子不可谓不惊讶地望着这一幕……无命大师的手指尖竟然像是被一个利器所割破一样,正往外咕噜咕噜地冒着血!
无命的声音似乎又变得苍老几分:“时也,命也……”
这句难以解析的命语,让年轻男子的表情变得难看,迟疑道:“您是说……”
无命:“只有顺应着命运的浪潮,才不会被冲翻,这次我们要做选择了……”
年轻男子眼珠子骨碌一转,回答道:“弟子懂了,凤族那边,断了来往。”
无命动作缓慢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没说是,也没否认,全然一副任你猜测的模样。
年轻男子挠了挠头,苦恼地从高塔顶层离去。
“天机不可泄露啊……刚刚那就是警告……”
……
繁荣昌盛的灵明界忽然安静了许多。
这件事像是一记警钟狠狠地敲响在世人的耳旁。
有一个势力,被所有人都低估了!
与此同时,梵天楼的名字才真正的进入了灵明界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们齐齐拥有着疑问:
“梵天楼楼主叫什么?”
“梵天楼楼主修为几何?”
“梵天楼为何全部以面具示人?”
最后一个画风有点歪:“……梵天楼楼主可有结契道侣?”
也是唯一一个得到解答的:“楼主已有结契道侣!勿扰,勿念!”
咔嚓无数声,芳心碎满地。
“哪个勇士姑娘啊?竟然敢和那个杀胚结成道侣!真是要疯不要命啊!”
“你是不是想死?今晚梵天楼楼主就会拿他那把赤剑,把你这小人原地斩首!”
“放你娘的狗屁!别想侮辱我们伟大又英明的梵天楼楼主!他这种人也配我们楼主亲自出马?”
呃……整个灵明界都好像不对劲起来了。
自此,其余几大古族再也坐不住,总觉得梵天楼在不久前拿重族开刀这事充满了蹊跷。
谁也不知道梵天楼是发了疯的随性为之,还是更为恐怖的……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
他们纷纷联络算族,却得到了算族暂无可告的奇怪答案。
算族十分特殊,它族人丁稀少,全族不过半百之数。
可是,他们却能从上古时期就一直跟在八大古族后头,要了个第九的名头,不前也不后,不厉害也不至于名声不显。
可谓是充满了偶然性又有种名至所归的奇怪宿命感。
而他们八大古族同算族,那是自古以来就相当交好的,虽然算族每次都保持着不会越界的交往度,可这次竟然分毫不给情面地拒绝了他们!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恰逢其会,除却凤族,六大古族纷纷接收到一封奇怪的邀请函:八大古族,下轮满月,剑骨山一叙。
暴躁的火族族长气呼呼地扔掉:“哪来的八大古族!还故意选在剑族之地,这不是他娘的故意恶心我们吗?!”
沉稳的土族也同时沉默着,没对这封信发表任何评价。
而雷族众人直接骂骂咧咧道:“他爹的狗玩意,不就是想干架吗,干就完事了!”当年的雷族就是这么被忽悠着,参与了灭杀剑族的活动。
单纯的木族族长无可无不可地应答:“有热闹,要参加~”
有时候天真者更显邪恶。
冷静的雪族平整地塞回信封:“重族已亡,不得不去。”
“族长大人,您可知对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