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却跟上他,“小的送您回去再来。”不能让公子身边没人。
贺驭:“你看我是没脚还是没手呢?”
阿二不说话,他不像阿大那样会解释或者劝说,只会去做。
贺驭:“你打得过我?”
阿二:“好汉难敌四手,有小的在,人多也不怕。”
贺驭:“就几步路。”
阿二:“所以,小的转身就回来。”
贺驭:“……”
谁能帮他治治这个木头!
聂青禾立刻去后院找大哥,跟他和聂父讲聂老婆子来了。
聂父下意识一哆嗦,随即高兴道:“来了好啊,他们几日到?”他以为是聂老婆子送了信来,可能得过几天才能到。
聂青禾:“爹,您莫要高兴得太早。上个月没给老家钱,怕是来要钱的,您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聂父脸色一变,却道:“不会的,你奶不是不讲道理的。她知道我病了,就会体谅咱们的。”
他之前总觉得自己没有闺女能干,赚钱少,小儿子读书还是闺女交的钱,就想要多干活多赚钱,至于给老家的钱他觉得聂母自然会安排。后来他病了要治眼睛,一下子得花好多钱,他跟聂母盘算的时候知道她还没给老家捎钱,心里就有些忐忑。
他觉得应该给老家捎钱过去,但是聂母说上个月底没人去那边,找不到人捎钱,只能走车马行捎钱,那太贵了,不如等等。
他就知道聂母可能不想给了,但是他病着不但不能赚钱,还得花不少钱,这都靠闺女呢,所以他也不好张口让家里给老家捎钱。
昨晚上知道聂青禾给家里送了信以后,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老娘知道自己生病的话肯定不会再逼着要钱,还会多体谅他的。聂母只是哼了一声,压根懒得说,聂红花直接说不可能的,爹你想美事儿呢,我奶找人念了信立刻就得杀过来。
他还让小闺女别乱说呢,结果信才送出去两天,老太太就杀过来了。
可能,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生病了,知道的话,她也会心疼的。聂父笃定,老娘是亲娘,不会不疼自己的。
聂青禾也不和他多说,有些人你说再多没有用,不如让他自己亲眼看看。
聂青禾让聂大力把手头的活儿交给陈子健,套驴车先把爹和聂红花送回家。她又悄悄交代大哥跟娘火速商量一下,把家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拉出来,不能留在家里,否则指定得遭老婆子毒手。
嘱咐完了,她大声道:“哥,你送爹回来就只管干活儿,家里发生啥也不要管。”
聂父听着有些紧张,“青禾,不至于这样啊。”
聂大力却不觉得乐观,他道:“我不在家行吗?咱爹眼睛不好,娘一个女人力气也不大。”
再被聂老婆子给打了!
聂青禾:“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聂父还想劝俩孩子不要闹得太僵,结果儿女俩人都答应得好,就是不听他的。
聂青禾让他们先回去,她还要去买点东西,准备准备。
聂大力去套车,聂青禾去前面找聂红花,让她陪着爹回家,跟娘说聂老婆子三个来了。
聂红花:“啊?他们来啦?还真让我说中了!姐,那咱们怎么办?现在搬家来得及吗?”
聂青禾笑道:“搬什么家,我有几句话嘱咐你回家和娘说。”
聂红花看姐姐这样,就是要搞大事的,她立刻也来了精神,“姐,我听着呢!”
聂青禾就附耳交代她几句。
聂红花两眼冒光,“姐,你放心吧,我指定办好。”
聂青禾轻轻拍了她一巴掌,“赶紧走吧。”
聂红花一走,洛娘子和珍珠也表示愿意帮忙。
聂青禾对洛娘子道:“等下阿二要来帮忙,麻烦姐姐让他骑快马去帮我盯着聂耀宗几个。”
洛娘子笑道:“放心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聂青禾又让珍珠帮忙准备几样东西,有的可能要去铺子买,准备全了送到聂家去。珍珠立刻小跑着去准备了,知道要搞事儿她也兴奋得很。
聂青禾直接挂了一个牌子,聂姑娘有事,今日暂停服务。虽然客人不识字,但是挂一个牌子就会很正式,让人觉得她尊重客人,不会一声不吭不来上工。
之后她也赶紧去准备,等她回来,就发现洛娘子已经在铺子里等她。
洛娘子告诉她,阿二和阿大已经去了,阿大盯着,阿二隔段时间回来汇报,告诉她那边的情况。
那三个人从县衙出来以后,聂耀宗就发脾气,把县衙骂了一顿,又骂聂二壮不接他们。聂父就说拿卖羊人那三十个钱雇车去老二家,聂母却骂他不体谅小儿子,她小宝儿已经饿坏了,得先吃饭。
他们虽然带了三十斤面,但是在船上还能用船家的家什儿做饭,这会儿可没办法,只能去路边饭馆儿吃。
原本在船上的时候,聂老头儿的意思多做点,这样带着好下了船吃。可聂耀宗却说下了船要吃顿好的,得下馆子,聂老婆子的意思不用吃,直接坐车去老二家,让老二家的给做,这样不花自己钱。
哪里知道,天杀的偷走了她的钱袋!
最后他们三个商量,先拿钱给聂耀宗买两个烧饼吃,然后再雇车。结果聂耀宗是个大手大脚的,两个烧饼又额外夹了驴肉,原本六个钱就够,现在一下子花了16个钱,还剩下14个钱可不够坐车的,要去老二家,雇车至少得四十个钱呢。
反正不够雇车的钱,而聂老头也实在是饿狠了,索性又买了俩馒头,他和聂老婆子一人一个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