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发现顾娘子很有生意头脑,很会抓自己的客户群,不管成不成功,她有这个理念就已经成功大半了。
她预祝顾娘子成功,顺便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顾娘子笑道:“多谢聂姑娘关心,我和男人他们一起呢。”
她还买了一百来个发网,一次性付了账,从街上叫了一个挑夫给送家里去。
洛娘子望着顾娘子离去的背影,对聂青禾道:“我京城还有那么多亲朋故旧,是不是也得卖给他们啊?”
聂青禾笑道:“咱不卖给他们,咱让他们从别处买。等以后咱有更多好东西,限量供应,不走你的路子都买不到。”
洛娘子咯咯笑起来,揽着聂青禾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刚做了一大笔生意,聂青禾就给钱让来顺去街上茶饮铺子,买酸梅汤和龟苓膏来吃,再买点当季的运河上来的柑橘、龙眼之类的南方水果,像桃儿、西瓜这些当地水果,铺子里时常买,她就不买了。
大家吃着她让人买的水果,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自从她来了铺子,钱掌柜的脾气都好了,不再动辄就骂人,所以来顺等人都特别喜欢她。
现在小伙计们也不用骂,就主动把事情做好,还能多做,林钱两人也是十分感慨。
洛娘子剥了一个橘子,她吃一半给聂青禾一半,“青禾,咱们什么时候再去我家做点心玩儿啊?你把小力和红花都带上,你家堂姐若是愿意,也可以来玩。”
聂青禾笑道:“好啊,我们看看日程本。”
洛娘子就把记事本拿过来,“明天城南的王家约了新娘妆,你得上门,后天……有个相亲的,还有两个。大后天……”
聂青禾笑道:“咱们就二十五那天去吧。”
主要是她给贺驭的荷包还没做好!!!这两天她得赶紧做完,到时候带去送给他。
洛娘子:“那就二十五那天,今儿是二十二,还有两天。”她对珍珠道:“珍珠也来玩儿。”
珍珠激动道:“我也可以?”
洛娘子:“当然。”
来顺听见,羡慕得不行,他也想去。
钱掌柜:“你去作甚?你是长得俊还是会唱戏助兴?”
来顺瘪着嘴走开了。
聂青禾几个就哈哈笑起来。
吃了冷饮,聂青禾又指点珍珠化妆修眉的手艺,梳头这个珍珠有天赋,只要聂青禾梳头给她看,她基本就能学会。
洛娘子还让聂青禾给珍珠梳那些好看又复杂的发型,她一边看一边画在画册里。
聂青禾梳头快,她画画的速度也不慢,两人合作真是相得益彰。
梳了三个发型以后,聂青禾就停了。
珍珠又要练习化妆,她帮洛娘子化了一个淡妆,得到了聂青禾的认可,高兴得直接蹦起来,“我终于出徒了吗?”
聂青禾摇头,“这只是很简单的淡妆,而且姐姐长得美,你怎么化都不会难看。化妆的本领要体现在把普通人,甚至有一些缺陷的人,画得好看才行。”
珍珠点点头,“我记住了!”
她又招呼来顺帮他修眉,吓得来顺蹭就跑去后院找聂大力帮忙了。“青禾,宋秀才找你。”林掌柜从外面进来,一句话就把热闹的场面弄得冷下来。
宋清远找她?聂青禾有点诧异,不是和他说清楚了么,怎么还来找自己?她也不是忸怩的人,宋清远来找他,她也不可能避而不见,倒像是她还有情赌气不见一样。
她起身出去,就见宋清远站在铺子外面的一棵大槐树下。他长身玉立,依然穿着干净的青衫,还是原主做的,只是洗得有些不鲜亮了。他站在树影里,头上身上落了一些槐米,他手里捧了东西也没去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色有些苍白,让他少了几分清傲之气,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意思。
聂青禾对那个勾槐米的妇人道:“大娘,麻烦您去另一边勾可好?”
当地的槐树都是国槐,这时候长满了槐米,有些开了槐花,在阳光里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这些槐米是很好的中药,既可以卖给药铺,也有人撸下来卖到染料铺子去做染料,或者卖到染布坊去染布。
这棵槐树是柳记的,这个妇人就是冲着大掌柜为人和善,不管这些事儿就跑来勾树。
她朝聂青禾笑笑,“不打扰你们说话啦。”
说着就拎着东西走了。
宋清远看到聂青禾出来,还把勾槐米的大娘给支走了,心里顿时一喜,眼睛清润含笑,“青禾。”
一开口,声音倒是有些沙哑,还咳嗽了两声。
聂青禾微微蹙眉,“你生病了?”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瘦了一圈的样子。
宋清远以为她关心自己,心越发温软,重燃希望,他轻声道:“没事,晚上抄书吹了点风。”
聂青禾和他保持着距离就不往前走了,吹点风就感冒了?这是抄了多少书?这感冒是细菌感冒还是病毒感冒,传染不?
她可不能被传染,生病耽误赚钱!
宋清远:“我刚听说叔父病了,严重吗?”
聂青禾:“不严重,扎针吃药就好了。”
宋清远:“那必然要花钱的。”他把手里捧得沉甸甸的包裹递给聂青禾,“青禾,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叔父和婶子的。”
聂青禾不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