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聂小力还睡得喷香,堂姐就说别叫他,让他多睡会儿,等醒了他自然会去找的。
他们洗漱一起去了洛娘子家,果然,贺驭已经把早饭做得差不多了。
聂母和聂父正啧啧称奇呢,一个个赞不绝口。
贺驭一眼就盯住了聂青禾,示意她过去尝尝。他做了军中人常吃的大饼,有发面的,有死面的,又软的有硬的,有烙饼还有烤饼。反正厨房外面有个烤炉,他问了阿大就很会用。
聂青禾挨个尝了一块,点点头夸道:“贺长安你真的很厉害,做饭还挺好吃的。”
聂红花大声道:“比你丈母娘做的都好吃!”
大家一顿随即哈哈笑起来。
聂母没好气地拍了闺女一巴掌,“一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
聂红花:“娘你得开心,以后儿子家住住,闺女家住住,总有人给你做饭吃,不用你受累,多好啊。”
除了各种饼,聂母还和贺驭一起做了一锅丝瓜蛋汤,一锅蘑菇蛋汤里面还加了一把韭菜,清香鲜美,意外地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贺驭亲自给大家盛汤,让他们多吃一些。
聂青禾就看着他笑。想想曾经那个清冷淡漠,不苟言笑的小将军,怎么就变成这个熟练地招徕顾客的卖饼郎了呢?
要武大郎有他这么一张脸和身材,那烧饼保管火遍全城,两年就能开铺子了。
聂青禾吃了几角饼喝了一碗蘑菇汤差不多饱了。
贺驭看她吃完,就悄悄示意她去自己的院子。
聂青禾便擦擦嘴,让他们慢慢吃,她起身。
洛娘子:“青禾你等我们一起走啊。”
聂青禾脚步一顿,“……当然。”
等她到了外面的院子,一会儿贺驭也快步过来,他没有让聂青禾去他房间,而是让她坐在廊下的垫子上等,他自己去屋里很快又出来,递给聂青禾一个物件。
聂青禾接过来,打开外面包着的缎子,里面居然是一个小一号的同心结!!!
这同心结和她编的一模一样,就是小一圈,配色也完全一样,只不过下面坠了两颗沉香念珠和两颗羊脂白玉珠。
贺驭把她送的那个也拿出来,果然底下的念珠被他拆掉两颗,换了两颗白玉珠子。
他献宝一样看着她,黑眸清亮。
聂青禾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就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以至于让她觉得有一丝沉重。
他是不是把所有的温暖和可爱,都给她了?
贺驭看她表情,“你……不喜欢吗?我没弄坏,就是拆开……”
“喜欢!”聂青禾仰头朝他笑,“当然喜欢!贺长安,你手真巧,编得比我编得更密实。”
他力气大,手指灵活有力,比她编得更松弛有度一些。
贺驭听她夸自己,心里就高兴了,“我帮你戴上。”
聂青禾的脸登时红了,如果是其他的络子,戴着就戴着了,这会儿俩一模一样的,还和别人都不一样,这也太打眼了。
只怕谁看一眼都能知道他俩是一对了。
贺驭却没想这个,反而觉得非常合适,这么别致独特的同心结,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俩一对,以后再也没人敢打她主意了。
聂青禾撩起外面的比甲,让他帮忙戴在里面的衣裙上,免得露在外面太招摇了。
贺驭却愣了,不敢碰她。虽然她里面穿着衣裙,甚至比夏日的还厚呢,可撩起了外衣总让他觉得太过于亲密,怕亵渎了她。
聂青禾催他,“快点啊,别被他们看见了。”
贺驭就忙帮她系在腰带上,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
挂好了,她立刻把比甲放下来,问贺驭一些京城的风物。
昨晚他俩就顾得你看我我看你了,聂青禾都没来得及问他之前的大事儿怎么样了。
贺驭之前没详细跟她说和安国侯的矛盾,只是简单说和他爹不和睦,就类似有后娘就有后爹那样子。
聂青禾还是听洛娘子说了一些,知道他上一次和安国侯发生了矛盾,要回去处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贺驭不想她担心,也不想说那些污了她的耳朵,只说无事。他岔开话题,问她铺子的事儿。之前洛娘子的信里也没有详细说,只是大概说她和六家合开了铺子。
他道:“银钱不够吗?你需要什么就跟阿大说,这么多年我总还有些积蓄的。”他的就是她的,她可以随意支配。
在他看来她开铺子和六家合伙,那是不是因为没钱?这样会不会受制于人?他不想她受制于人,银钱的事儿他可以解决。
聂青禾摇头,笑道:“当然不是,我和他们合作是深思熟虑过的,不只是银钱的事儿。你看就算你给我钱,让我用你的名头,在金台城也没人敢得罪我。可是如果我有问题需要他们帮忙,那他们可以帮可以不帮,帮了就得记住他们人情以后要还。如果我和他们合伙开铺子呢,他们不但不会给我使绊子,有问题不用我开口就会主动帮忙,比碍于你的面子帮忙要更加心甘情愿。以后我把生意推广向整个大周,后面就有六家做为后盾,比起我们一家那可方便多了。”
这就是合作的力量。
贺驭的注意力被她那句我们一家给吸引了,心底雀跃的很,他微微颔首,赞道:“你想得周到。这是合纵之术。”正如他要对付漠西部落用的方式一样。
两人聊了两句,聂青禾听他说要扩大榷场,顿时来了兴致。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贺驭,“那我们能预定羊毛吗?我们需要大量羊毛。”
贺驭垂眼看她,小姑娘可真是满脑子生意经呢,随时随地都想谈生意。他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们用东西和他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