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步骤勋贵之家基本都是一致的,按着规矩来。
聂大力早几天就来到京城要给妹子送嫁,聂青禾出阁自然得他背过去坐花轿的。
珍珠、大双儿几个要跟花轿,温娘子都来当娘家亲戚了。
只是聂青禾怎么也哭不出来的,毕竟两家离着不远,她想在将军府就住将军府,想回县主府就回县主府,还能把爹娘弟妹都接过去住,两家她都能做主,她就没糟心事,她有什么好哭的?
就算是风俗,她也挤不出眼泪来啊。
聂母急得不行,“青禾,你得哭两声。”
聂小力不懂,“娘,我姐嫁给姐夫,多高兴的事儿啊,为什么要哭啊?”
聂红花:“姐,你后婆婆他们在那里呢。”
聂青禾:“呜呜呜~~”
聂母拍了聂红花一下,“你这个丫头,净出损招儿。”
聂红花拉着聂小力,跟着贺重和聂大力往外跑。
她得去盯着点,别让贺钊那个阴险小人搞了什么破坏。就之前贺钊和聂小力冲突,之后他还几次找茬,都被聂红花带人挡回去了。
这一次聂青禾出嫁,家里人也是严阵以待的,表面开心轻松,可实际上也做了不少事情。
贺驭特意跟皇帝借了一百锦衣卫,就是怕有人弄么蛾子。
皇帝大方,直接让他调动,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哪怕从县主府五步一人也能排到将军府去。
有这么些人保护,想必贺瑾他们也不敢搞小动作,顶多嫉妒眼红说说风凉话罢了。
贺驭亲眼看着聂青禾上了花轿,然后他撩起袍摆跪地给岳父岳母磕头,再上马开路,后面是花轿,跟着十里红妆,在蓝天艳阳的映照下,红如火,美如霞,
他们一走,县主府就开流水席招待宾客,除了聂青禾那六家生意伙伴,还有玻璃厂等人,另外还有很多前来祝贺的,流水席估计要摆三天。
经过长安大街的时候,两边以及楼上的人更加疯狂了,有人大声喊:“聂老板,别太自私啦!这么好的夫君大家一起嫁咯!”
倒是没人喊让聂老板别忘记沈探花什么的了,因为编排她的都被阿大抓了,关在美容中心柴房院儿里写本子呢。
聂青禾坐在轿子里,听着耳边此起彼伏地喊声,起初听不清什么,慢慢地听清了,合着这么多人觊觎她夫君呢?
她敲了敲花轿,珍珠立刻凑上前,“夫人,有什么吩咐?”
聂青禾:“珍珠,你去跟将军说,我颠得腰疼。”
谁还不会绿茶呢?
珍珠跑去跟贺驭说了。
贺驭知道聂青禾不喜欢坐马车和轿子,因为轿子狭窄憋闷,而马车颠簸不舒服,这会儿路上堵满了人速度也慢,她肯定吃不消。他便下马大步走到轿子前,直接把聂青禾给抱出来,让她和自己一起骑马。
两边看热闹的人直接疯了,还没见过迎亲走到一半,新郎官直接把新娘子给抱走的呢。
他们就开始期待风把盖头吹下来,好让他们一睹新娘子的盛世美颜。
可惜人家贺将军把自己媳妇儿护得稳当当的,风也识趣得很,别说吹下来,就吹上去一个角都不可能的。
祝将军和聂老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此起彼伏,还有人让聂老板多做点新产品,一时间热闹非凡。
到了将军府依然是迎亲的那一套,便不一一赘述。
拜堂是在将军府大堂进行的,长辈则是洛将军和一块忠勇传家的御赐匾额,主婚人自然是闫老先生,而闫老太太则当了全福太太帮新娘子打点洞房事宜。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聂青禾感觉脖子都僵硬了。虽然她戴的是改良过的轻版凤冠,可纯金镶嵌了各色宝石,那重量也是很可观的。
她还得坐得笔直,所以连同腰背都僵硬了。
贺驭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大手在她后背和腰上揉搓了一下,让她血气顺畅,身体就松快很多。
挤在旁边看新鲜的妇人们都咯咯笑,打趣贺驭:“新郎官不要急着洞房,先掀盖头再喝合卺酒。”
聂青禾躲在盖头下面笑得一抖一抖的,贺驭垂眼看她,去挑盖头的手也有点抖,是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激动。
虽然他已经对她熟悉至极,日日朝夕相对,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甚至身体的一分一寸他都熟悉至极,可当他把红艳艳的盖头掀下来的那一刻,她螓首低垂,长睫轻颤,俏挺的鼻尖凝着莹润的光,当她缓缓抬头和他对视,他就觉得那双黑宝石一般水亮的眸子,把他的魂魄都摄走了。
他站在她面前,垂首看她,温柔而深情,连一旁来看新妇的妇女和孩子们都下意识地跟着他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惊扰了这画一样的璧人。
聂青禾看着贺驭,见他一副看呆的样子,扑哧一笑,“傻样儿!”
“哈哈哈哈哈,”围观的众人发出善意的揶揄笑声,“新娘子好美啊,新郎官好俊啊!”
“也就咱们新娘子敢说新郎官傻了,哈哈。”
闫老太太帮忙结发,装在檀木匣子里,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之后就是合卺酒了。
结果捧出来的酒杯不是金杯玉盏,居然是一对葫芦瓢!
闫老太太哎哟一声,“了不得,这是哪个混小子给换了?”
八成是沈知北那几个耍混的,趁着新婚三日无大小报复贺驭呢。
洛娘子凑上前跟闫老太太嘀咕,“要不要换一对小点的?”
闫老太太摆手,“不成的,这对是压在新床下面的,就得用这对,新来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