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一个地狱。
其实一个实验室,反正众人睁开眼,视觉渐渐清晰,看到了一个更高级的实验室,这里才是最原始的实验室吧,里面有很多人类实验体,也有动物的,也有植物的。
各种繁琐的试剂跟实验器材,看都看不明白,可他们…都被关在了笼子里。
这待遇…特么为什么有差异?!!
“他们为什么能坐着?!!”
还有椅子!!
醒来的李锤不爽得很,死盯着外面十个能坐着的人。
尤其是王九。
可他这次聪明了,只在自己队伍里逼逼。
东隆没理他,因为眼下情况很危险。
其实他也佩服李锤,别的优点没有,就身处极端危险之下还能顾着嫉妒/怨恨/恼怒,且心大到逼逼自己有没有椅子坐,还是一种挺乐观的品质。
不过这个魏予安竟布这么大的局——一层一层递进过来,从简单到噩梦,所有的毒素都是为了这最后的发作。
但为何把十个人安置在椅子上,倒是用了锁链捆着。
那锁链有点奇怪,看着像是这个世界的产品,特殊金属体,上面还带有仪器,上面有数字表明。
东隆看了一眼,隐约觉得它应该体现了那十个人的身体状态。
能量,心率?
反正非专业人士也看不懂。
而这里的专业人士,除了进入换衣间还没出来的魏予安,也就几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研究员。
模样看起来正常,就是眼神没焦距,做事一板一眼,只顾着整理或者准备东西,但并未观测实验数据。
在这样的气氛中,众人基本全醒来了,王树刚醒来就去找王九。
看到王九完好无损,就是闭着眼似乎昏睡,不对啊,其他人都醒来了,为什么师傅还睡着?
正好换上研究服的魏予安走了出来,王树盯着他,质问:“你对我师傅做啥了?”
魏予安都懒得看他,只寥寥擦拭着手,一板一眼擦干净,一边说:“看来你收徒很随意,都不了解你。”
“都看不出来你是在思考,思考怎么对付我。”
他已经擦好了,把毛巾放在边上,齐整叠好,然后一只手伸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落在王九的眼睑上,冰凉的手指碰上更冰凉却白软的皮肤,轻轻一描绘。
似夜下清潭中孕育,于笔墨勾勒下盛开,灼灼光辉,又清冷知灼。
之所以少有人去思考她的姿容美色,大概是因为她这个人太矛盾。
就好比浴室那会艳色杀伐并存,又凶又魅,像个因色而死,因杀而生的妖灵。
可安静的时候又分外岁月静好,只被触碰时略微反应了动人的灵性。
变幻莫测,诡诈优柔,可以是最好也可以是最坏的模样。
像现在这一眼,饶有深邃,看不见底。
她没说话。
魏予安看着她半响,说:“你这样,要么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有另外的打算,要么就是在思索怎么样才能吊起我对你的好奇心,好拖延时间。”
王九收回目光,扫过边上那些古怪的研究员正在准备的材料。
“研究出身的人,喜欢寻根问底,你不急着动手,想问什么?你总得问了,我才能回答。”
“我总不能看穿你的心事,提前说出答案,这样会激怒你不是么?”
魏予安眯起眼,看了下边上沉默的谢江等人,扫过他们身上佩戴的仪器数据,确定他们没问题,这才说道:“我的确好奇,还是那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私聊那几个废物?他们也给不了你答案吧,还是说…刁光?”
他的怀疑从王九的表情得到了验证。
“幕后之人对我们很了解,游戏,身份,能力,甚至连一些道具都一清二楚,无疑是从刁光那得知的,这是他给你的配合,而你给他的配合——比如地下室爆炸那会。你们的配合是双向的,暂且说是预谋已久吧,但有些是没法预谋的,比如到研究所的时候,那些异化研究员对我们的第一拨攻击——全部锁定牧师,说明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那时候,刁光已经死了,蔺归晚是后来才跟我们遇上的。”
魏予安笑了,“为这?你忘记无处不在的监控眼了么?”
“是啊,监控迷宫的密室里面还有监控,当我跟蔺归晚谈完天,那监控的联通的另一个密室中的人就立刻控制电脑传导了数据出去,我让跟踪过去的玩偶偷看了下传输终端——是一个可移动的载体。”
“每一个信息的传播都是两点一线,而它的联网也需要一个网络,进入内网,用你们的系统查了一下,定位到的点,我想了下,正好是严管棋的队伍所在位置。”
她跟蔺归晚故意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去一只苍蝇沿着透视下观测到的路线前往另一个密室。
监看对方下属作为,最终找到对方的数据接收终端,竟在玩家队伍里。
另一个内奸?
“那么多人,就确定一定是我?”魏予安也不是很诧异,因为他思考了下,这种手段可以理解——王九可以透视跟穿越障碍物,这于他的迷宫设计而言的确是巨大的bug,所以他才对她这么忌惮。
“也不需要再排查其他,只需要一个嫌疑就够了——所有人里面,只有你不是玩家。”
魏予安是内奸,众人基本已经确定了,却没想过他不是玩家。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