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不必客气，下辈子别轻易当人爸爸。”

张申本来有很多话想感慨的，比如说自己对这个孩子的爱护之心，比如对他走错路的痛惜之情，比如自己明明察觉到了后者歪了心思，最终没有提前一步让他伏法反被解决的愚蠢，还有此刻见他得到惩罚后那复杂的心情。

终究不能说。

因为王九就是一个没同理心的人，嘴巴忒毒，不给人聊天的余地。

她看张申的眼神就一个意思——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

没有倾诉对象的张申最终还是轻笑了下。

笑着笑着便毅然进了焚化炉。

“小姑娘，谢谢你。”

刚刚说了谢谢，现在又说一遍？

很少有人懂它的意义，就好比现在不会有人看见张申冲进焚化炉时面对熊熊烈火双目含泪，但又是含泪带笑的。

泪水蒸发，他随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视若亲子的孩子一并化为灰烬。

带着曾经那些隐秘的故事。

不远处的蔺归晚等人，尤其是感性一些的女性，莫名明白张申为何谢了两次。

第一次为自己大仇得报。

第二次大概还是秉持了为人父的心理，替自己这个不断犯错的孩子道谢。

杀他，既是阻止他继续犯错。

所以他感谢王九。

她们情绪复杂，却见焚化炉的光火照耀在王九身上，让她沐浴在曜日光辉中，她苍白的脸颊越见容色姝丽。

乍一看，仿佛岁月静好，仿佛惆怅寂寥。

她让人迷茫，让人钦佩，让人…

好吧，其实蔺归晚跟谯雪镜等人都明白，其实上面那种美好品质跟老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盯着炉子，不是在沉思哲学或者情感，而是在关注这张申父子被烧后会爆出多少战利品。

果然，她挑眉了下。

焚化炉里的战利品已经出来了。

王树他们戒备看向其他队伍的人。

蔡市场队伍，谈赢洲队伍，还有温扇跟姜秉泽两队，亦或者是严管棋队伍，他们正在想什么呢？亦或者，他们等下打算做什么呢？

在那短短时间中，众人眼神相触，刀光剑影皆在一念之间。

然后…他们都听到了诡异的声音。

好像是什么柜子推拉出了。

是停尸房！！

所有人往它看去。

停尸房的柜子自己动了。

卧槽，又诈尸？

很快，他们看到了几具尸体走了出来。

其中为首者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应该让张申晚点寻死的，这样还能让我犹豫下要不要现在出手。”

“毕竟我也怀疑你是否察觉到我的存在。”

“现在看来，你终究是犯错了，scarl。”

谁？他在喊谁？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虚弱的王九。

王树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scarl，也只有王九在国外的那群“旧友”才会这么喊她。

“卧槽！这种尖细的小白脸声调，你不会是…”王树吃惊不已。

那为首者瞥了他一眼，嘴角无奈下压，“胖子小盆友，你这样不礼貌哦。”

然后他抹了下脸庞，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恢复是恢复了。

白白：“死胖子，这骚货谁敢这么盯着我家祖奶奶。”

王树：“什么贱人。”

白白：“我问你人名字呢，你干嘛也骂他。”

王树：“不是啊，他名字就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