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族被鬼族疯狂攻击的时候,战场其实已经沸腾了,因为鬼族数量太恐怖了,碾压性的。
这是永夜跟鬼族的照面厮杀。
是极端的动,但也有轻微袅袅,恍若水墨画慢放的动。
鬼气灰蒙中,开在地面上仿佛地裂般的巨大赤铜门徜徉似死海流水,它波纹诡谲,妩媚妖娆,渐出了一个朦胧的影子,像是墨水凝聚的尸体,从死海脱离,一步步脱离水面。
不知为何,那些鬼族飞出来跟喝水一样简单,但它不一样,它是缓慢的,艰难的,像是在脱离某种束缚,但最终…
它脱离了,墨水褪去了质感,变得袅而模糊,如同羽化透明的气体,那是一个影。
拖鞋,黑长裤,一件薄薄的高领毛衣,左手提着一盏颇有古韵的灯。
之所以提灯,是因为…她睁开眼看来的时候。
以这个战场跟戈壁为核心的十万公里范围全部一瞬间进入红阴蚀月的极度邪恶不详状态。
赤铜门,红阴蚀月,已亡之灵魂。
归矣。
是以提灯照野,寸光流走红尘,路短且长。
神佛不可阻拦。
众人几乎被这一幕褫夺的情感,直到他们听到破音空鸣。
机械甲目镜之下,有眼眸微眯,永夜大佬不受影响,直接提刀坠射而下。
没有花里胡哨,斩!!
攻的人直接,被攻的人也直接。
右手提灯依旧,左手五根手指探了下,万千丝线穿梭,嗜血肉,回归,血肉填充。
魂体组建。
血肉之躯已回,她看了永夜大佬一眼,后腰拔刀。
这一切可以慢放,也可以快放。
反正结果就是…她跟万万鬼族,他跟几万永夜族。
两边如海潮跟悬崖,冲击,必有溅射。
都没血肉,没得损耗,那就是…精神力跟能源的崩裂吧。
王树他们也参战了。
短时间内天昏地暗,都不知道打得谁,只知道耳朵酸痛麻痹,而星尧跟那个剑修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直接大范围屠杀…
大部分第三时空的人没能抓住机会收割人头,因为自身难保。
他们的脑袋一阵阵头疼,等麻痹刺痛感过去的时候,战场已被夷为平地。
几万永夜族消失了。
空气里依旧留有那让人感觉一寸寸接近死亡的冰冷气息,大气层外的攻击全部锁定了一个人,而天空只悬浮三个人。
南方位周身百道剑影飞梭的剑客,北方没有任何手段傍身只平静站着的星尧。
但更高的位置,那个永夜族大佬悬浮最上空,脑袋上护甲已然破碎,一头银色如流光的丝滑长发随风飘舞,不长,比齐肩长一点点。
样貌不知如何描述,大概极端相似于动画渴望构造但缺乏立体,而真实立体又缺乏漫画之梦幻。
他符合了它们的极端特质。
那双眼,是宇宙苍穹的颜色。
他看着王九,一如当年初见,最菜新手期时,遍地恶心的死老鼠。
他高高在上,降维打击。
她立于高处,平静眺望。
现在,她打掉了他的脑袋护甲,而他…也击溃了她刚刚重塑的血肉。
只见她不紧不慢探了手指,也不知道是多少人被抽了血肉。
随便抽的,没针对性。
王树:“…”
又特么两次都有我…艹!
血肉一入手,她溃败的躯体就瞬间恢复了。
可怕极致。
永夜大佬似乎也第一次接触她这样的存在,在众人紧张万分的时候,终究深深一眼,回头,往上化作流光飞射,而上面的星舰也回升了。
“不,不打了?”梅清河都以为老王真的跟这人有一腿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对方毫发无伤,因为他的护甲又完美套上了脑袋,显然整体机械甲并未故障。
谯雪镜若有所思:“大概因为他们降临的极限到了,时间越久,他们的战力削减越快,刚刚一击没能击溃王九,他知道再打下去败的一定是他,所以他走了。”
在第三时空这种削弱这么强的新生时空都能发挥出这么恐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