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记者也算得上一个浪漫的职业。
“说两句好听的,唱个歌也行。”
钟华:“porquésemevendrátodoelamordegolpecuandomesientotriste,ytesientolejana
cayoellibroquesiempresetomaenelcrepusculo,ycomounperroheridorodoamispiesmicapa.”*
宁馥不得不打断他念咒,“这是啥?”
钟华:“诗歌。”
宁馥打了个哈欠,“还不如您就给我翻译翻译这俩女的骂街呢。”
不知为什么,她没继续追问,钟华反而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纳蒂亚说,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天生的恶血流淌在你身体里,无论你在哪里长大都会变成阴沟里的老鼠!”
“菲利希娜说,哦,你真可怜,天鹅的血决定不了你能飞多高,因为你就是被鸭子养大的!”
钟华用平直的声线毫无感情地翻译起两个女主角的撕x大戏,听起来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而且无比催眠。
宁馥昏昏欲睡,“她们怎么喜欢用动物打比方。”
钟华起身关掉电视,拉起窗帘,把她的点滴调得很慢。
他应该去工作了。宁馥隐蔽拍摄的素材要尽快做处理,国内也还在等他的消息,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
但他坐在昏暗中,半晌没有动。
第二天宁馥还是脑袋痒痒,钟华找护工给她洗头。
“我以为你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他道。
“别的都可以不在意,头发还是要养护一下。”宁馥享受着护工小姐姐温柔的洗头服务,一边问钟华,“你不去工作?”
钟华淡淡道:“不要以为我的效率像你一样低。”
宁馥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被控制了?”
如果不是发现了端倪,钟华不会一直让人扣着那篇稿件,也不会在联络时从侧面提醒她趁着联军空袭的时候离开。
钟华看她把脖子支出去叫人洗头发,病号服下面瘦出两根伶仃的锁骨来。
他漫不经心地道:“你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写不出那么次的稿子。”
宁馥一下子笑了,“你再夸我两句,你再夸我两句。”
泡沫一下子溅进她眼里,刺得她一个劲眨眼。
钟华把毛巾扔在她脸上,“你还没同我说,a国使馆的新闻参赞找你做什么?”
宁馥委委屈屈地自己把泡沫擦了,“这事儿我本来想着重跟大领导汇报的——”
她卖关子。
钟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年轻的女人眼尾微微发红,嘴唇却扬起得意又嚣张的笑容来,她道:“他来找我,是想卖个普利策给我。”
“我没要。”
这是邀功呢。
钟华弯弯唇角,“你为什么不要?”
宁馥一副慷慨悲歌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钟华被她弄得想笑,最后走过去给她把脑袋擦了。
还是夸奖了一句。
“做得好。”
宁馥头上顶着块毛巾嘿嘿一笑。
泱泱中华,“节义”二字,亘古有之。
休养了几天,宁馥等人登上飞机的时候,她在叛军营地拍摄的视频也发布了。
世界震动。
《中国的战地记者:我的任务是说出真相。》
《她是无畏之神》
《走入弹雨的女人》
法新路透塔斯社,几乎是同一天发了她的先关报道。
说来也好笑,宁馥报道战争,他们报道宁馥。法国记者兰斯的文字和照片广受欢迎,他自己也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宁馥在飞机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