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217节(2 / 2)

宁馥又做了几项检查,这个长相英俊,皮肤微黑,一看就是北方少数民族相貌的排长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一旁的战士发出一声欣喜的喊叫,“同志,同志你快看,我们排长醒了!我们排长醒了!”

宁馥对上那排长的眼睛。

对方的眼珠缓缓地移动了一下,似乎在追随着她,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

宁馥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啦。我要回前线去。”

这位排长严肃地说。

但他的声音还显得十分低微。

宁馥皱了皱眉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排长同志下意识地先睁大眼睛,又将眼睛眯起,显然,这道简单的问题对于他此刻的状态来说,也已经超纲了。

出乎宁馥意料的,这位排长猛地向前一欠身,握住了她的手,很干脆地一摸她伸出的手指,然后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这是二。”

宁馥:……

“老实躺好!”她抽回手。

倒也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这人挺有趣。

那排长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回去,眼睛又迷茫起来,口舌不清,还用带着口音的话要求,“我能回去吗?”

他道:“你换一道题来考我。”

又有新的伤员抬进来,宁馥检查过后立刻挥手让人带进医院的治疗室,忙得顾不上回头,“你连我的脸都看不清,上了战场,也是白搭。”

过了足有十几秒钟,久到让宁馥以为那位排长又因为头部的创伤而昏睡过去,她听见对方的声音——

“你脸,挺好看的。”

她脸有一大半还贴着纱布呢。

宁馥很干脆地否决了对方的“出院申请”。

***

老周的遗体和战地医院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一起,送回了国内。

接他们是一辆大蓬军卡。

宁馥他们随着队伍通过边境的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车,在长长的,满载出征将士的车队一侧,这辆车逆向而行,与他们擦肩而过。

眼尖的就可以看见车里的情形。

——他们都是头朝着祖国的方向,身上盖着简单的白被单。

他们是许多个家庭的儿子,丈夫,父亲。现在他们是祖国的烈士。

他们是祖国的烈士。

他们曾是许多个家庭的儿子,丈夫,父亲。

老周其实并不老。虽然在战地医院的人员构成中他的资历老,军龄长,但实际上他只有三十三岁。

有熟悉他的战友说,他老婆在国内,队伍开拔的时候,怀孕才三个多月。

老周时常满怀希望地说,这一仗要是快点打赢,回家时他还能赶上陪媳妇儿生孩子,能亲手抱一抱刚出生的娃。

老周走了。

夜晚的篝火竟也让人觉得凄凉。

院长想给大家鼓劲,特意让拿出了方便面。

——这东西国内可都稀缺,没几个人吃过,是特意专供给前线的。但因为到底没有压缩军粮方便,作战部队吃的也不多。

还有水果罐头和牛肉罐头。这些都是大家平时吃不到的。

医疗兵们在火上架一个大铁桶,烧水煮面。

食物的香气似乎的确带来了治愈的功效,前方的炮火也暂时停息,夜晚里只有伤员低低的痛吟和那些疲惫极了的战士们打呼的声音。

能进食的,全都分到了香喷喷的方便面,用简易罐头盒盛着,大家也不怕烫手烫嘴,热腾腾地狼吞虎咽。

也许明天就会死。

那么牺牲之前的这个夜晚,也是美好而快乐的。

他们还是有生力量。

宁舒英抱着几块糖水黄桃凑到宁馥身边。

“那个……给。”

她一股脑地把罐头倒进宁馥的缸子里。

宁馥问她:“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