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孝顺儿子

第46节(1 / 2)

“是琳琳姐姐和我说的,她说是西二门进来收夜香的李老头就是人拐子,先前如月庵还买过几个人呢。”

琳琳是谁?为什么如月庵会从人拐子那里买人?

“琳琳在哪儿?”

“住持说是琳琳想吃肉,破了戒被罚之后跑了。”秀秀小声说道,“侯爷能找到她吗?这世道不好,多危险啊。”

她小小年龄,口中说着世道不好,人小鬼大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池长生,她又比池长生乖巧得多。

池蕴之看着一个尼姑过来,她红着脸小声说话,“住持让我送您,让秀秀先回去。”

池蕴之说道:“多谢住持的好意,秀秀送我就好,我与秀秀也算是投缘,家里也有两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孩子。”

小尼姑往回走,穿着宽大的僧衣,走路的时候竟是有一种袅娜之感。

池蕴之收回视线,神色愈冷,对秀秀说话的时候,却带了一丝温柔:“你是怎么进入到如月庵的?”

“我们家穷,映月师太在外化缘的时候见着了我,我就剃度啦,到如月庵里吃得可好了,我都长胖了。”

到院门口本就只剩下一小段路,秀秀就说了在如月庵里吃的有好,还从怀中拿了一个油皮纸裹着的糕点。

“今儿侯爷没吃到我们庵堂的素斋,侯爷尝一尝?这是我最喜欢的合荷饼。”

池蕴之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拿过了饼:“多谢秀秀,这是功德银,今日里叨扰住持颇多,等会秀秀替我给了住持。”

秀秀点点头,接过了一小卷的银票。

“琳琳的事情,拐卖的事情不要提,你就说我问你,你的来历,提到了我家两个孩子,好不好?”

池蕴之面对其他人,容色冷峻严肃,这会儿对胆子不大的秀秀笑着,让秀秀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应诺了下来。

池蕴之离开了如月庵,庵堂的大门哐当一声合拢,重重落了锁。

站在门口池蕴之还可以听到有人在问,“秀秀,刚刚那个侯爷罗里吧嗦在说什么?”

时间尚早,池蕴之并没有去找庚丁班的其他人,也没有回到兵马指挥司,而是去了京都衙门。

京都衙门里不少衙役见过池蕴之,笑着说道:“池指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池蕴之一般是下值后来找温泽宴,故而衙役才有此疑问。

“有件公事需要问温府丞。”

“您还叫他府丞呢?”衙役笑着说道,“得改口了,是温府尹。”

从京都衙门的二把手直接升为了主事的官员,池蕴之想到自己的猜测,笑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那要恭喜表哥了。”

等到温泽宴见到了池蕴之,就看到了他在喝水,连续喝了三杯凉水,才说道:“废了一些口舌敲打其他三个副指挥?”

“抬出了爵位,两个就倒戈了。”

温泽宴拍了拍池蕴之的肩膀,他本想说其实这爵位在京都里是最好用的,结果发现池蕴之背紧紧绷着。

“怎么了?”

池蕴之开口说道:“我今天去了如月庵。”

“如月庵的住持为难你,不让你去查?起码身份文牒也应该核对一二。”

“身份文牒都对得上,只是我发现了一件事。”池蕴之拿出了文牒,“表哥你看。”

身份文牒里都有小像,温泽宴没看出什么蹊跷,而池蕴之说道:“画像是与本人相似的,但是全部都画丑了。如月庵真正其貌不扬的尼姑只有五位,这容貌逊色的五人有一人是大夫,剩下四人做粗使活,身子健硕,其余二十位尼姑年龄或大火小,容貌极佳,还有来求子的一共是五位夫人,每个人皆是容貌气度极佳,我还记得几人的身份,如果没有猜错,她们的文牒小像应该不会与尼姑一样。”

温泽宴当即让人去取了文牒来,五名求子夫人容貌有的是清艳,有的是妖娆,有的是纯真,果真是容貌极美。

温泽宴看着这几张户牒,苦笑着说道:“蕴之,你这可真是……”

马上临近祭天大典,加上京都衙门换了府尹,事物颇多,忙得人眼下都是青色,池蕴之哐当一下,把大案拍在他的面前。

但如月庵摆明了是有猫腻,他肯定是要查的,于是温泽宴说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例如可以佐证这地方不干净?”

“有,我从头说起。”

温泽宴听到了伍氏要拿回功德银,眼角一抽,感慨不愧与伍柳柳是姐妹,等到听闻是开功德箱有了线索,不由得觉得这伍氏也算是做了好事。

池蕴之在见到了庵堂里的尼姑之前就有了怀疑,因为在开功德箱的时候,他见到了一枚铜钱,这是一枚已经几乎没有人使用的铜钱。

这枚铜钱是先帝裴玧在位的时候铸造的,在裴胤继位之后,就一直在让人回收裴玧铸造的钱币。

各地官府一直对百姓敲锣打鼓,反复通告一个消息:“这些铜钱不换成新铜钱,以后就不能用了。”

绝大部分铜钱在头三年都完成了回兑,现在功德箱里居然有十年前的铜钱。

池蕴之和温泽宴解释:“我以前去过福云寺,福云寺的香火鼎盛,功德箱一般是半年清空一次,若是香火不够好的,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也会把功德箱打开,清理三遍后,再放回原位。这枚铜钱,是卡在功德箱的角落里,好像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认真清理过功德箱,留下了这枚铜钱。”

池蕴之伸出手,手心里一枚带着绿色的铜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池蕴之继续说道:“功德箱下也是有油渍,表哥,这个证据,加上庵堂里尼姑的容貌,我看如月庵不是正经的庵堂。”

“走。”温泽宴站了起来,正了正官帽,“干活了,现在就去拿下如月庵。”

温泽宴看着池蕴之还坐在原处,把人的肩膀一搂,“好妹夫,还坐着做什么?”

池蕴之只是没想到温泽宴看起来文质彬彬,办事可以说是干脆利落,迅如闪电。

事情发生得太快,池蕴之觉得自己上任总共都没有多久,居然搅入到这么大的事情里,“立即就可以把如月庵给围了?是不是还得做些准备,免得善男信女把我们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