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翠莲连忙起身,引着曲仲到了旁的厨房,看着他手脚麻利地开始用破壁机打药粉。
这年轻人医术了得,心地也很是纯善。
她看得出来,他对他们罗家并无所求,或者应该说是连他们是谁都应该不知道。
渐渐的,浓重的药味飘出来了厨房,就连坐在客厅里的几人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跟曲仲四年大学同学,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手。”
掏出裤兜里那个小盒子看了又看,唐正明是越看越神奇。
“小明,你手里的药膏给我看看。”
从进门就鲜少出声的洪春铭这回终于逮到机会,从在酒店时他就对这药膏十分感兴趣。
“哼!”一把夺过唐正明手里的膏药,罗高远神色凝重地警告洪春铭:“我不准你把你做生意的那一套用在曲仲身上。”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
一头冷汗地连忙解释,洪春铭就差没举起手起誓了。
“若你想买这药膏,那你价格也得给我出公道了。”
不管洪春铭说什么,罗高远都不应声,只是浓眉一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把小盒子丢给了他。
“呵呵!”
万分后悔自己嘴贱的洪春铭捧着小盒子不上不下,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他之所进门很少开口,就是怕极了这个姑父。
唐家的小辈们都十分怵这个大姑父,不仅是因为他身上军人的铁血气质,还有他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格。
每次见面,说起做生意的事,他每次都被敲打提醒,不能做奸商,不能欺骗消费者。
洪春铭有时在想,若是他犯了什么事,罗高远肯定是第一个把他送进监狱的。
他岳父老在他们耳边说以后要给姑父养老,要孝顺他们。
可唐家的这些孩子们,好像没人愿意来罗高远家,大家都避之不及,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会有孩子的身影出现。
“让你看你就看,啰嗦什么。”虎目一瞪,罗高远的大手掌又动了动,作势又是要拍过来的样子。
唐亚见势不好,连忙撞了撞洪春铭的肩膀,示意他快看。
还好这时曲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罗叔,你先去换个宽松的裤子。”
狠狠瞪了两眼洪春铭,罗高远这才放过了他,自己走到卧室去了。
等他穿着大短裤从二楼下来时,曲仲已经端着口锅,正在不停地用汤勺搅拌着降温。
这药膏熬出来竟然不是褐色的,而是浅浅的红色,看上去就像是唇膏的颜色。
“这咋是这颜色啊。”
曲仲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是加了灵泉水的缘故,听他这么问了,只是含糊地解释:“药材混在一起就这样了。”
“哦!那来吧。”
好在罗高远也只是随口一问,听曲仲答了,也就浑不在意地略过了。
可等了半天,他发现曲仲只是看着,这才又问道:“怎么还不开始。”
“这药膏一会上膝盖,会非常痛,你能忍受吗?”
前次那个治疗湿疹的都痛得死去活来,这回拔除寒气地会更疼,而且皮肤的灼热感应该更甚。
“没事,老子年轻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显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罗高远还十分不悦曲仲这么看不起他。
想他当年……
“啊,好痛!”
双手紧紧抠着黄花梨木质沙发的扶手,罗高远满头的大汗,就连嘴唇都咬破了。
他真是小看这药的疼痛了,这种如跗骨之疽的痛意就好像已经通过膝盖传到了他的太阳穴。
身体里的所有肌肉都在用力,脖颈上的青筋都已经高高暴起。
捻了颗葡萄进嘴里,曲仲笑眯眯地问道:“罗叔你还能坚持吗?”
也许太痛,罗光明没有开口,扭曲的脸坚持着点了点头。
真是条汉子啊!这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以后这疼痛每次敷药都会经历一次。”
像是不够似的,曲仲笑嘻嘻地又加上了一句,眉尾还故意挑了挑,一副欠揍的样子。
“什么?”
听到这个噩耗,罗高远一直憋着的一股气一下子坍塌,他嘴里喊疼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甚至连眼角的眼泪也逼了出来:“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要不我们干脆不治了吧,你痛起来怎么比风湿发作还狠。”
唐翠玲急得眼中带泪,想上前扶他可又怕坏了事,只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别急啊,唐阿姨。”
看自己玩笑开得大了,曲仲连忙小声地附在唐翠玲耳边说道:“其实就第一次疼,后面就不疼了。”
唐翠玲:“……”
一旁的唐正明满眼震惊,很是敬佩地冲曲仲竖了两个大拇指:“英雄啊。”
“没事,我是客,罗叔不会下手揍我的。”
曲仲嘿嘿一笑,又丢了颗葡萄进嘴里,像个大爷似地靠坐在沙发里看着罗高远挣扎。
“大姑父,曲仲他是骗你的,以后都不疼了。”
葡萄都还没吞下去,唐正明就把曲仲出卖了,说完还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嘿嘿!
让你看看我大姑父的无敌铁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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