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寒姗目光黏连在方华身上，痴痴地望着他。

触及到己寒姗的目光，方华不悦地拧了拧眉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华对自己的厌恶，己寒姗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方华没有理会失落当中的己寒姗，而是从己寒姗身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径直望向被顾亦抱在怀中的纵明。

一看到纵明粉雕玉琢的小脸，方华脸上的神情总算是轻松了些许。

方华迈开步伐朝顾亦走过去，伸出手指逗弄了下被顾亦抱在怀中的纵明。

“呀呀……”

纵明一见到方华，咧嘴就笑，笑得十分开心，露出了两三个刚刚开始冒头的白嫩牙齿，可爱极了。

方华逗弄着纵明，头也不抬地问道：“己箐最近如何？”

己箐？

顾倾国一愣。

该不会是己寒姗给纵明起的名字吧？

己箐，己箐……

寄情？

呵，难道在己寒姗的眼里，纵明只是个她用来拉进和方华关系的工具吗？

恨意一点点地滋生，弥漫到了顾倾国的周身，不曾消散。

听见方华的问话，顾亦当即朝方华款款一笑，回答道：“回禀方华仙尊，小公子很好，因为体质的原因，他的身体自动吸取灵气，现在已经迈入了金丹境。”

方华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他最近开心吗？”

顾亦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个……应该是开心的吧？往日小公子都很乖的。”

“哦，那就是不开心了。”

方华直起身来，径直望向一旁的己寒姗，目光很是冰冷，“域主，我与这孩子有缘，不妨将这孩子交由我抚养照顾如何？”

“这个……”

面对方华的要求，己寒姗差点儿就答应下来了。

可是一想到只要将这孩子交给方华，往后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方华了，己寒姗硬生生控制着自己说出‘好啊’两字。

己寒姗冲方华柔柔一笑，目光中满是爱恋，“方华，你若是相见己箐，可以随时来我的慕华宫啊！”

方华眼神儿冷冽地看了己寒姗一眼，让己寒姗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的难受。

“不去，我嫌脏。”

己寒姗的笑容僵在脸上。

“方华……你可是还在怪我？可是……当时那般危机情况，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释怀她的死！”

方华的目光仍旧冰冷至极，“我怪的不是你没有救下她，而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

“什么、什么意思？”己寒姗颤抖着声音问道。

方华遥遥望向前方，似是透过了空无一物的空间，看到了什么，语气多了些许的怀念。

“在她死后，你接抢去了她的域主地位，还将方寸仙域改了名字，推倒她的仙府，在这里建造了这么一座巍峨的宫殿，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里能够看出，你心里还有她这个好友？”

方华一件件地数落着，顾倾国的心里也不好受。

原来己寒姗对她的所作所为就连方华都能够看出来吗？

可偏偏她却看不出来……

顾倾国苦涩一笑。

方华的神情怔在原地，隐约间他像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阮芷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是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但气度还是如从前一般无二。

难道是……

方华心里一紧，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

“方华……对不起，我错了……”

“我可以不做这域主之位，也可以再推倒这座宫殿，重新建造那座仙府……只要我们能够再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己寒姗祈求的声音在方华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