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这头,由于荀彧的计谋大为成功,不仅顺利夺取了津口,由于计谋成功,更使曹营上下士气大振,对此役的把握,顿时大增。
曹操于眾将士面前大大讚赏了荀彧一番;这回能够顺利渡河,荀彧自然居功厥伟,受了曹操厚赏。荀彧拜谢,谦虚的道:「此回计谋能成,不单只是彧之功也。子孝、妙才二人诱敌夹击,致使马超耗损气力;公明、文和二人渡河坚守,使咱们得以引兵反击;朱灵将军驍勇善战,三回迎敌;曹休、曹真将军领虎卫军,西则阻绝庞、侯二将,南则以箭擒杀李堪;仲康武勇过人,足令西凉军未战而胆寒;丞相对彧深信不疑,令彧全心全意统帅三军,这回战果,实乃诸将之劳,而功尽归丞相所有,彧又有何功劳可说?」
曹操大喜,拍着荀彧肩头,「文若过谦了。」于是大宴诸将,犒赏三军。
酒宴罢,荀彧引着贾詡、荀攸,来见曹操。「丞相,吾计已成,现下丞相大可听从先前文和所言,进军潼关,则逆贼可擒,关中可收復也。」
曹操允之,遂又起用贾詡,行其计策;贾詡不由得嗟叹,「荀令君其才不可得,其德更若高山流水,不可攀也。」亏他先前以言语相激,不料荀彧全然未放在心上,反而举荐他,令他有机会可戴罪立功;往后与荀彧共事,亦是谦和以对。
贾詡朝曹操献计,只言:「现下已得蒲阪津,马超、韩遂已遭咱们围困,做困兽之斗矣,丞相只消派人于河西修筑甬道,待到了渭水,以浮桥渡河,立营垒御之,并断其粮秣,不出一月,西凉军必降,潼关、长安可收,凉州可平矣。」曹操认为此计甚善,欣然从之。
修筑甬道的过程极其顺利,西凉兵马多次打算引兵偷袭,却总是遭到了荀攸以计退之;不出十数日,曹军便推进至渭水北岸。
但此时,曹操这才真正遇着了麻烦。
河岸多沙,曹军多次渡河,欲立营垒,却总是失败,加之西凉骑兵驍勇,来回衝突。曹军无险可守,造成兵力白白耗损;曹操望着近在眼前,却有如咫尺天涯的潼关兴叹。「莫非真无方法了吗?」
此时荀攸再度献计,「丞相,既然河岸多沙,无法立起营垒,那何不就地取材?」
「公达的意思是?」
荀攸拱手行礼,缓缓的提出应变之道来。「筑沙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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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沙垒。」静韜轻挥羽扇,指着渭水沿岸说道。
听见她的计策,跟在身后的所有将领全都开始议论起来。「军师,咱们佔尽地利,曹军每每遭到我们的骑兵冲散击败,要筑营垒的是他们才对,怎么反而是你叫咱们筑起沙垒来了?」说话的人,乃是先前驻守蒲阪津的梁兴。
「就是说啊,张先生。我们现在坐困愁城,还是得想个办法,寻求主动进攻才是啊。」程银这番话,顿时博得不少人赞同。
藏在布巾底下的唇儿紧抿,她扬起一掌来;跟在身旁,依然是伤口未癒,却是坚持同行议事的庞德。「诸位将军。」他提起嗓子,要诸将稍安勿躁。「军师的话还没说完,各位若有疑问,也得先等听完了,再做商讨。」
马超、马岱横向眾人一眼,那些个多话的将军,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筑沙垒确实是为防守,这作法虽然显得有些过于谨慎,但是也可替咱们至少守住一条退路。」静韜虽然不想明说,但现下情势确实对她们不再有利,她们最好狡兔三窟,将退路先想妥了再说的准备。
一听见「退路」,底下又有人开始鼓譟,她无奈的掀了掀唇,继续说下,「咱们只是未雨绸繆。而且筑沙垒,亦是个以退为进之道。诸位将军没忘,前些日子曹军是怎么样让我们中计,而后夺取津口的吧?」此语一出,令还有意见的全都闭起嘴来。
「筑沙垒不仅利于防守,也可使曹军更难渡河;咱们反而可以藉着沙垒掩护,转守为攻,踏上河西。」这是第一个目的。
「诸位将军应该很清楚,曹军虽然佔了津口,但东边的大寨仍然留有曹仁、夏侯渊二将,两者相应,互为犄角;只是这两处相隔甚远,彼此之间需要以飞骑传递消息,这正巧给咱们利用的机会。」
「军师的意思是,咱们抗击北面的曹军,实际上却要攻打东边的大寨?」果然不愧是受她「薰陶」过的马超,反应比其他将军都快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