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简。”宸王点了点头:“本王看你身手不错,当一个小小的金吾卫小队长,有些浪费了。”
余简头皮一紧,宸王该不会把他要过去,当宸王府座下走狗吧?
然而宸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他几眼后,骑马离开。
他看着宸王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躺在地上说胡话的醉汉:“带回去,待他酒醒自己回去。”
再次看了眼宸王离去的方向,他内心有些纠结。宸王殿下究竟是何意,其实……若是每个月的俸银足够多,当宸王府座下走狗,也不是不可以。
天色刚亮,齐王与齐王妃早早来到太央宫外,等着拜见帝王。
“王爷,王妃,老奴在此贺二位新婚之喜,只是老奴身在宫中,不能去王府讨杯喜酒喝,还请王爷与王妃见谅。”刘忠宝走出殿门,朝二人行礼:“陛下让你们进去。”
“多谢公公。”孙采瑶道了一声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封:“公公伺候父皇辛苦了,这是殿下特意为公公备下的喜礼。”
红封上印着双喜字,刘忠宝双手接过,行礼道谢:“老奴就厚颜沾一沾王爷与王妃的喜气,二位请随老奴进殿。”
刘忠宝并没有收起红封,直到进殿见到隆丰帝,红封都被他拿在手里。
“陛下,殿下与王妃来向您请安敬茶。”
隆丰帝对齐王与孙采瑶温和一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儿臣今日第一次带新妇进宫给父皇请安,不敢怠慢。”齐王从宫女托盘里端起一盏茶,双膝跪下:“请父皇喝茶。”
孙采瑶端着茶盏,跟齐王一起跪下:“请父皇喝茶。”
刘忠宝准备端过茶递到隆丰帝面前,隆丰帝摆了摆手,亲手接过茶盏喝了两口:“你们已是夫妻,日后要互相珍重,相携一生,知心知意,相伴到白头。”
“儿臣谨遵父皇嘱咐。”
看着恭谨的儿子,隆丰帝转身接过太监端来的两个雕花嵌宝石盒,分别放于二人手里:“跪安吧。”
齐王高举宝盒过头顶,再次谢恩后,带着齐王妃离开了太央宫。
走出太央宫,他温柔地看着孙采瑶,对孙采瑶周到的行事很满意:“王妃身上,似乎有淡淡的兰香?”
孙采瑶羞怯地点了点头。
“母亲也很喜欢兰香,你这样很好。”齐王话音刚落,就看到手捧红梅的苏贵妃,坐在步辇上,前呼后拥地朝这边走来。
“本宫道是谁,原来是齐王殿下。”苏贵妃慵懒地坐在步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向自己行礼的齐王与齐王妃,也不免他们的礼:“昨夜发生在齐王府的热闹事,本宫已经听说了。到底是娶了孙家姑娘,底气比其他皇子足,连本宫的儿媳都敢暗算。”
“请贵妃娘娘明鉴,此事……”
“本宫让你解释了?”苏贵妃美目轻瞪,风流中带着些许嘲讽:“齐王殿下从小学礼仪,怎么连基本宫规都忘了?”
齐王一揖到底,不再说话。
苏贵妃并没有因为他不说话,就放过他:“你既已成家立业,就该明白什么是规矩体统。郑家人不懂规矩,本宫就教他们懂规矩,若是齐王殿下也不懂规矩,本宫也不介意替宁妃教一教你。”
“晚辈一时失言,请贵妃娘娘恕罪。”齐王再次作揖。
“今日是你与孙家姑娘新婚头一天,本宫看在齐王妃的面上,不与你计较。”苏贵妃轻嗤:“但你要记住,没有下次。”
“多谢贵妃娘娘。”
齐王抬起头,看着苏贵妃一行人朝太央宫行去,低头对孙采瑶苦涩一笑:“王妃,让你陪着我受委屈了。”
孙采瑶摇了摇头:“不是殿下的错。”
只怪……只怪苏贵妃行事太过嚣张。
待齐王与齐王妃给宁妃奉完茶出来,太央宫就传出消息,郑家的伯爵被削减为最末等男爵,全然没有顾忌今日是齐王新婚第一日。
听到这个消息,孙采瑶顿时明白,苏贵妃一大早就抱着几枝红梅去太央宫,原来是为了向父皇告状。
她回头看了眼兰絮宫,短短几日里,郑家连连降爵,母妃……恐怕不会太高兴。
郑家几乎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即便如此,他们还要盯着京城众人异样的眼光,去明侍郎府请罪。
郑家的当家老爷还在病重,上门请罪的是郑家夫人与长子郑望楠。
得知郑家人来,明侍郎府不仅没有为难,反而大开中门,笑脸相迎。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明家人大度。
然而对郑家人而言,明家人越客气,他们越是忐忑不安,在明家正堂如坐针毡。
“明姑娘,一切都是我教子不严之过,这些礼请姑娘收下。”郑夫人双手递上礼单。
“夫人客气了。”玖珠起身行了晚辈礼,:“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郑夫人心口硬生生地疼:“……”
他们郑家爵位降了,脸面也丢了,这是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事吗?
又生气又难过的她,还要坚强地保持微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老爷,夫人,小姐!”小厮高兴地跑进正堂:“大老爷回京了!”
“真的?!”明敬舟喜出望外:“大哥多日未在府中居住,府里下人肯定有伺候得不够周到之处,我这就去把大哥迎进我们府。”
“老爷。”沈氏叫住他:“外面冷,莫忘了把大氅穿上。”
说完,她看向玖珠:“玖珠,你随你父亲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