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人更好看的。”颜婧儿哄他。
“既如此,”顾景尘扳转她的脸,说道:“往后看我便是,何须看其他人。”
“……”
“嗯?”顾景尘睨她。
“大人这样未免太过霸道,我只是看那翰林院官员眼熟罢了,难道这样都看不得了?”
“你跟那翰林院官员认识?”
颜婧儿摇头。
“既不认识,何来眼熟?”
“……”
颜婧儿语塞片刻,说道:“那翰林院官员是我同窗好友的未婚夫婿,此前远远看过侧影,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嗯。”
也不知是不是颜婧儿的错觉,总觉得说完这句,顾景尘居然松了口气似的。
“大人放我下来,”颜婧儿道:“一会儿还得去书肆一趟,衣裳乱了可不好。”
顾景尘摩挲了会儿她腰肢,然后脸埋在她脖颈间,低声问:“你要买什么书,让下人去就好。”
他鼻尖摩得耳根处痒痒的,颜婧儿瑟缩了下:“下人如何懂这个,我得亲自去选。”
“嗯。”
“大人快放我下来。”
“等会,”他鼻音缱绻慵懒:“我再抱一下。”
颜婧儿清楚他每每这么说话时,都是心情极放松的时候。且他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心中不忍,便就这么坐着不动。
哪想顾景尘摩挲着摩挲着,竟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颜婧儿吃痛,嘤地一声:“大人做什么?”
“惩罚。”
“……”
这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男人!
腊八一过,就是除夕,原本颜婧儿准备了许多精致可口的菜,还在洗秋院囤了一箱子的烟火,打算和顾景尘一起迎新年的,结果临吃饭前,宫里来人说皇上请他入宫。
顾景尘换了官袍,匆匆入宫去了,也不知去做什么,颜婧儿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回。
她只好跟丫鬟们一起过除夕,守岁到子时末,将一箱子烟火都搬出院子。她披着狐裘坐在廊下,静静地看丫鬟们欢欢喜喜放烟花。
新年各家都比较忙,平常人家忙着走亲戚拜年,官宦人家则忙着送节礼维持关系。
相府没什么亲戚,但不妨碍颜婧儿忙得不可开交,门房处每天都有人送礼过来。颜婧儿还得亲自过目,看一看有没有哪家需要回礼,该怎么回。
官场之中,送礼之事看似不紧要,但这里头却大有讲究,送得贵重了不行,送得敷衍也不可。所幸顾景尘是丞相,官位摆在那,无需应酬太多人,除了皇家一些宗室之外,就是官阶相近的。再有就是一些亲近的属官,不过对于属官们颜婧儿都早已准备好了节礼,任谁送什么,都回同样的过去,不偏不倚。
另外,就是顾景尘的好友,还有颜婧儿自己的好友们也需要送礼,个别的还需走动走动。
譬如国子监祭酒苏大人府上,顾景尘每年得空都会去苏府给苏老夫人拜年,不过往年都是他一人去。今年不同,他带上了颜婧儿。
苏老夫人看得出很是喜欢顾景尘,连带着颜婧儿也高高兴兴地拉着她说了许多话。
老人家不忌讳太多,当着许多人的面就小两口小两口地喊,还嘱咐子嗣方面的事,倒是羞得颜婧儿抬不起头。最后还是苏云平的妻子于心不忍,三言两语解救颜婧儿。
直到出了苏府,颜婧儿脸都还红得滴血。
顾景尘拉她在雪中走了一段路,趁着寒风帮她缓一缓。
夜里下过一场大雪,天气并不冷,两人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老夫人对我照顾有加,”顾景尘道:“我初来上京时,结识云舟,彼时苏老夫人得知我孤身一人,每逢年节都让元舟带我过府用饭。”
颜婧儿转头看他,他侧颜轮廓冷峭清俊,映着白雪,显得皮肤白得透明。
顾景尘继续道:“她将我当成亲近的晚辈看待,因此难免会说得多些。”
颜婧儿点头:“我知道的。”
顾景尘见她还红着脸,莞尔,脚步停下来,从头到尾认真打量她。
“大人看我做什么?”颜婧儿嘀咕。
“我在想…”顾景尘视线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担忧道:“五个会不会太受累。”
“……”
霎时,颜婧儿的脸颊又红了。
此前,苏老夫人在厅堂嘱咐她多生几个孩子热闹些,还比了一只手掌出来,说生五个,五个刚刚好。
老人家的话又不能反驳,颜婧儿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彼时偷偷去看顾景尘时,还瞧见了他眼里的笑意。
少顷,颜婧儿支吾道:“自然是受累的,我…我才不要…”生这么多。
“嗯,”顾景尘顺着她的话点头:“婧儿说了算,想生多少就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