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紧紧握住匕首冲向对方。
“听着, 你们已经回不去了。”身着墨色衣服的人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所以努力变强吧!或许能多活些时间。”
他的面貌十分模糊,但声音却像冷冻了千年的冰锥, 刺进了一众孩子们的心中。
在场的小孩可能昨天还在喝着温热的牛奶,吃着软糯的面包,却在今天一起进入这个阴冷的监牢。5、6岁的孩子们还没被授予何为生死,但直觉告诉他们:他们很危险,难以自保。
所以,恐惧使他们哭泣,使他们想要跑出这个牢笼。
但发话人却无视他们的哭闹关上了离开地狱的门,将留他们在原地。
对过往留念难以在这里存活。这也是他告诉他们的。
那显然不包括我。
我来到这里契机很简单,或许我曾经可能有像家一样的东西, 但被这群人发现的时候,我已奄奄一息。
“想活下来吗?跟我走吧。”
我至今没有想明白当初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是个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我至少暂时活下来了。只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我踏入了这里。
在一阵阵哭声中, 我看向了这个牢笼中其他东西。室内的东西非常简陋,更多的是用于训练体能的工具。当然, 他们也只是简单地介绍用法,他们可没有时间一一指导我们。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去开始训练。其他孩子哭着哭着发现已经无力回天后, 也渐渐加入训练。
没有人告诉过我们为什么要训练变强,变强了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 活着以后又要干什么。
我们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行动。
当然我们有时候也会交谈, 他们会说起他们的过往。不过那些事情到如今我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当时那一张张眷恋又遗憾的脸一晃而过。
这天,日子稍微有些变化。原因就是有个高地位的人来“照看”我们了,他们喊他“老板”。随着他而来的还有一群年纪更大一些的孩子。他们在的这段时间里,“老板”很少露面, 倒是他身边那些个孩子才真正时不时来“关照”我们。
“这就是今年的‘训练者’们啊。”平时最得“老板”宠爱的一名少年靠近了我们, 他一把抓起我们中最弱小的一个孩子, 高声嘲笑。“这么弱,恐怕活不过今年了。”
说完,他联合着一起过来的孩子们霸凌这那个孩子。顿时,我们耳边就充斥着凄厉的呼喊声和难听的谩骂声。
一些于心不忍的孩子会怜悯地看着那个倒霉的孩子,一些习以为常的孩子则若无其事地继续训练着。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但今天很不巧,他们欺负的那个孩子和我很熟,就因为她和我讲了不少我从未听说的故事。
我冲上去一把推开那个孩子王,护住身后的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被推开的孩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但猖狂地笑起来。“因为弱!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然后他指着我冷笑。
“就像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具只能再多说几句话的死尸。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命令其他人来围攻我。
无法反抗的我在那一天伤的很重,只是还不致死。因为在这里我们无论受多重的伤都很快就会被医好。
但是,我在意的是他当时站在一旁看我的眼神。
那是一双真正看着死人的眼睛。就像是在否定我的存在一样。
自那天起,我训练得更加刻苦。在不断地比其他人更高强度的训练中。仿佛是努力得到了回应,我的体能已经这批孩子的佼佼者了,也被训导我们训练的人寄予了厚望。
真正审判的日子临近。
我们被秘密地送进了一处地下决斗场。
30多个才开始记事的小孩被送往了舞台中心。周围坐着的都是陌生的脸庞。而我们迷茫又弱小的样子获得一阵又一阵渴求鲜血的欢呼。
他们在为何事狂欢,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另一批“东西”被带上来了。“它们”长相丑陋,个头与我们一般,像是人类的变异体,数量与我们一致。
但他们行动犹如猛兽,长相犹如怪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来吧!下注吧!”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封闭的空间。“变异体和训练者,谁能活到最后!”
不再怀疑,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是行动迅猛、嗜血如狂的变异体。
我们是只有一把匕首、血肉之躯的训练者。
那一次战斗十分惨烈,记忆里只有鲜血的铁锈味和不断高亢的欢呼声。
我甚至都没有空隙去思考平时常常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要变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以后要做什么。
最后,战场零乱不堪。
只剩下我一个人。
“训练者胜利了!”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个女孩!如此羸弱的身体却如此有力量!为她欢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