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很给面子的躲了躲,和他过了几招,这才勉为其难地发出一掌来。只是发掌前,他又道了句“小心”,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顾长风心中一阵尴尬,自己在竭力隐藏,这左冷禅也是不敢伤人。两人便是表演性质的过招。
但左冷禅的大嵩阳掌果真十分霸道,直接将顾长风身后的一棵老树给打断了腰。
顾长风被掌风震慑,避到一边。
“左冷禅,参见刘公公。”左冷禅住了手,单膝下跪拱手表示敬意。
刘询这才放下茶杯。
他知道左冷禅是故意出手做给他看。狗嘛,总要叫得大声,才能引起主人的注意。
刘询起了身,欧阳全也领着锦衣卫跪了一地,顾长风也不得不单膝跪下,只是他跪的方向,却和刘询错开了。
左冷禅瞥了一眼顾长风,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来。”
刘询又道了一句“退下”,围上来的锦衣卫这才退回暗处。
他看着左冷禅,笑道:“左盟主,许久不见,功力见长啊。”
原来当年,左冷禅带领嵩山派取代华山派登顶五岳剑派之掌门,便是有刘询在暗中支持。
江湖中谁都知道,左冷禅就是刘询养的一条恶犬,背后都叫他“吃屎狗”。
左冷禅拱手低垂着头颅道,“刘公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刘公公当年知遇之恩,左某没齿难忘。”
刘询拍了拍左冷禅的肩膀,阴恻恻道:“这些年来,你做我的参随,倒是很听话。”
“跟随公公,前途无量。左某自当尽力而为。”左冷禅说完,瞥了刘询一眼,继续道,“这次公公叫我进染坊取一部名为《葵花宝典》的书......小人一向不懂书,请问公公,这葵花宝典,究竟是什么书呢?”
刘询转过头去不语,一旁的欧阳全接话道,“哦,只是一本手卷,上面记载的都是栽花种草的园艺技术。”
左冷禅轻蔑地看了欧阳全一眼,刘询也转过头来瞪着他,意思是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欧阳全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赶紧低下头退到一旁。
“如果只是栽花种草,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左冷禅试探道。
刘询心道,左冷禅这条狗,跟着自己十多年了。他如今是翅膀硬了,也不再称自己是卑下,而是自称左某。他眼中的目光也凶了起来,似乎是择人而噬的野狗一般。
咬人的狗留不得。刘询心中响起这个念头,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跟着我,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我朝廷架帖,一切都会方便。”
朝廷架帖,也是刘询如今牵制左冷禅的狗骨头。
如今的江湖就是黑道,江湖人士游离于法律边缘。朝廷说他们是合法的,那他们就是。反之亦然。
而左冷禅这些年干过不少灭门之事,但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便是刘询给的架帖起了作用。
一句“替朝廷办事”,便可解决许多麻烦。即便是灭人满门,官府也不会追究。
左冷禅明白刘询的意思,这架帖对他来说确实能够提供许多便宜。论武功,这些年苦修以来,他已经不弱于刘询。但如今,他却是没有必要同刘询撕破脸皮。那样做,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公公放心。小人一定会物尽其用。这次,要不要留活口......”
刘询笑道,“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左冷禅拱手道,“明白。天一黑,我立即行事。”
左冷禅走时,经过顾长风,又瞥了他一眼。他心中总有种感觉,这个人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