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木屋墙壁四周却都是青铜所制,端的是一间上好的金丝雀囚笼。
雷大鹏目光茫然四顾,喃喃道:“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他忽然发觉屋角处有个土坑,深达地下。
雷大鹏大喝一声,一脚踢开那牙床,床下果然满堆泥上。
“她走了,走了……连嫔奴也被她带去了……”雷大鹏嘶声叫道,声音中竟然有一丝悲惨之意。
忽然他又窜到云坚身前,抓住他肩头,惶声道:“你若肯帮我个忙,我日后永远也忘不了你!”
云坚无语道:“但请吩咐!”
雷大鹏切齿道:“她此番逃将出去,乱子就要惹大了,洒家无论如何也要抓她回来,你且替我照料这里!”
他也不管云坚是否答应,话声一落,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云坚立在地道口,须臾方才笑道:“人已走了,你且出来吧!”
他语声刚落,突听一个娇柔的女子的轻笑。这笑声之娇柔甜美,连云坚这样钢铁般心肠之人,听了都不禁为之心旌摇摇,难以自立。
但见那妆台的小小木柜里,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骨节声响。接着,柜门缓缓而开,里面缓缓伸出一只手掌,晶莹柔嫩,肤光致致,纤细手指,远胜春葱。
好高明的缩骨功!好聪明的伎俩!
云坚心中暗道,这阴嫔绝非等闲啊!
那柜门越开越大,柜中笑声盈盈,荡人心魄。
一阵浓郁的媚香充盈了整间屋子。
云坚顿觉眼前一花,室中已多了个身材修长、体态婀娜、身穿轻红罗衫的宫髻美人。
她面上也蒙着轻红罗纱”隐约间露出面容轮廊,当真是美得惊人,宛如烟笼芍药,雾里看花。
那层轻纱,使得她绝美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想掀起轻纱看看她究竟美到何种程度。
这罗衣美妇娇笑不绝,眼波隔纱,瞟了云坚一眼,娇笑道:“小哥,你想看我吗?”
云坚知道她便是阴嫔,但意外的是她看起来十分年轻。
阴嫔娇笑着:“小郎君,来坐坐……”
她拍了拍床榻,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
阴嫔又笑道:“你可要我掀开面纱让你看看么?”
云坚心中暗自运起清心寡欲的心法,以抵住她的魅惑之功。
“天下谁人不知,看过阴嫔长相之人,都失去了眼睛。”
阴嫔一愣,旋即莹莹的纤指轻轻抚弄着纱角,媚笑道:“你倒是清楚。不过你要看么?能看看我的容貌,纵然瞎了,也是值得的。”
那柔媚的甜美,那朦胧的容貌,那媚人的香气,竟真的教人宁愿变成瞎子也忍不住要瞧上一眼?
阴嫔说着,正一步步移向云坚,那魅力更是令人不可抗拒。
她正得意地笑着,突听云坚冷冷道:“你若是再年轻二、三十年,我便要看了,只可惜你已是个老妖婆,纵然驻颜有术,但想起来却教人恶心!”
恶心!
阴嫔身子一震,笑容突然顿住,这次轮到她呆住了!
她做梦也未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冷漠的心肠和尖锐的言词。
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她的魅惑,有人能够对着她说她恶心!
阴嫔在呆滞过后,却意外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
她那神秘的媚力,正有如她的护身甲胄,而此刻却被云坚刀一般的冷漠与轻蔑一刀贯穿。
云坚冷冷道:“年华如逝水,永远不可挽回,你以后再也无法迷惑别人了,知道么?”
阴嫔倒退数步,坐回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