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
景岚拼尽一切地伸手牵住了她的手,溪儿
醒醒!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一切倾覆在了血色之中。
景岚满身是汗,挣脱了梦魇,瞪大了眼睛不断喘气,是梦!是梦就好
柳溪覆在她的身上,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引着她的内息平静下来,渐渐停下了双修。她有些后怕, 若不是及时唤醒景岚,只怕两人今晚的双修要走火入魔。
溪儿!抱抱我!景岚抱住了她,不断在她颈边呢喃,抱紧我
柳溪侧身枕下,将她抱入怀中,脸颊贴在她的额上,细声道:没事,别怕,我在。
景岚收拢双臂,缓了好一会儿,终是从惊惶之中走出来。
柳溪看她脸色好些了,温声问道:你从来双修都不会睡着的,这回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景岚沙哑开口,惊魂未定地低声道,我梦见海城出事了跟上辈子一样他们他们都他惊忙忍住最后那两个字,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柳溪将她濡湿的发丝顺到了耳后,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自从收到海鹰传信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
溪儿我可是吓到你了?
景岚对上柳溪担心的眉眼,柔声问道。
柳溪轻轻笑笑,你什么时候吓得到我?说着,她抵住了她的额头,回去看看,才能安心。
可是景岚蹙眉,逐鹿盟那边
有我,没事。柳溪微笑,不过晚几日罢了,就让魏玉再多活两日。说完,她重新把景岚拥入怀中,两日前我就让秦叔调转了船帆,算算行程,后日正午我们可以回到海城,我想,阿岚应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贺礼有异,虽说书信只是询问景岚处置意见,可柳溪比景岚还要担心。逐鹿盟贺礼有问题,便说明云姬定然还活着,她出手动的手脚,必定没那么容易收拾。
景岚终是舒了眉头,低哑轻唤:溪儿
嗯?柳溪知道她想说谢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你若真想谢我,日后我若有事央你,你可不能拒绝。
溪儿的事,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景岚莞尔,身子往上探了探,将柳溪搂入怀中,她只庆幸今生遇上了她,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柳溪笑然答道。
景岚拉了被子盖住两人,柔声道:快天亮了,睡一会儿吧。
嗯。柳溪往景岚怀中再蹭了蹭,蜷起手来,指尖在景岚心口轻划了两下,阿岚,下次双修可要专心些,别又入梦了。
景岚知道她是后怕了,走火入魔可大可小。
遵命。
我很贪心的
柳溪在她心口小声低诉,你给我的家很好扬起头来,明眸若水,深情脉脉,你别想一个人先跑了,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景岚心头一热,笑道:我哪里舍得?
这可说不定。柳溪忍笑微微挑眉,你也是个喜欢逞能的。
景岚哑然失笑,低下头去,你也一样,不准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柳溪笑出了声来,怕了?
怕。景岚认真回答,覆上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心口上,嘴角微微一扬,我也很贪心的。
听见这句话后,柳溪含笑合眼,这下我放心了。
傻不傻?景岚亲了一口她的额角,安心睡,我在。
柳溪这样骄傲的姑娘,两情相悦之后,也会有这样的患得患失之时。
景岚满心欢喜,想到甜蜜处,哑然笑笑,将柳溪拢得更紧了些。她怎么舍得留她一个孤零零的呢?她才给了她一个家,她还有好多想要给她的,一辈子那么长,她要她活得恣意,活得烂漫。
溪儿,今年七夕,我带你去放灯。
好。
柳溪微笑呢喃,眯眼看着景岚,对上了她明亮而温暖的眸光。柳溪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地勾住了景岚的颈子,她的气息缠上景岚的气息,那些款款低语化作了一个绵长又深情的吻。
景岚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十指紧扣地把她的双臂高举过顶,压在了枕头上,将这个亲吻逐渐加深。
东方出现了一线鱼肚白,阳光渐渐洒满了东海。
海船破浪而行,一路南下,一日后的正午时分,秦叔驾着海船,缓缓驶入望海渡。
是都督!都督回来了!拿着机弩的景氏护卫抬眼便瞧见景岚的身影,激动地振臂大呼。
怎么了?景岚蹙眉,总觉得护卫们有些奇怪。
柳溪牵着她的手,紧了紧,阿岚,你看,是海勾魂!
景岚这才发现,景氏护卫脚侧,鲜血淋漓地死着数十条黑勾魂。望海渡怎会有这种毒蛇?
护卫眼圈发红,您快去看看四公子吧,他快不成了,海先生命我们
你说什么?!景岚大惊,没等护卫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奔入了步天石峡。
柳溪肃声问道:海城发生了什么?
海城出了虫祸,那些虫子遇火重生,越来越多说到恐怖的地方,护卫还是觉得后怕,那虫子怕水,四公子冒险扭转机杼,让城下海漩逆流,引海水倒灌海城灭虫护卫哽咽地吸了一口气,重伤至今。
畏、水?沈将离听见了这个词,猛地想到了什么,红、色?!
护卫点头,对、对!
是、爞!沈将离知道这种蛊虫,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柳溪鲜少看见沈将离露出这样的神色,她催促了一声,妹子,你快去看看小四。
沈将离重重点头,提起裙角便往海城跑。
幽幽懒洋洋地从海船上走了下来,疑声道:小将离跑那么快做什么?
柳溪正色道:云姬没死。
对!就是这个人!护卫记得那玄衣女子的样子,她还把海勾魂召到了望海渡,让我们进退两难,甚至还掳走了红二夫人略微一顿,他继续道,她说,七月七日,让您跟都督去龙岭赴约,她得了她想要的,自然会放还红二夫人。
柳溪眸光一沉,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云姬会用这样的手段。
幽幽的表情僵硬,这这
四公子情况危急,海先生说,可用海勾魂的蛇胆炼药,暂时吊住四公子的性命。护卫又叹了一声,这两日海先生每次诊治完四公子,都在叹气,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