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宝得了姜贵妃的厌恶,和皇后亲近起来,想来她再也风光不起来了。
“还有范氏。”姜贵妃对范氏这个厚着脸皮不肯和姜国公世子和离,非要赖在世子夫人位置上给姜家找麻烦的女人讨厌到了极点,便和小王氏咬着牙说道,“如今父亲回来,她有了靠山,想必想要报复我这些年待她疏远还在后头呢。小心眼的女人,挑唆着姜松也与我疏远。”
范氏所出之子姜松就在宫中当差,说起来与姜贵妃本该最亲密的,可姜松却总是离姜贵妃远远的,从不与贵妃宫中往来。
姜贵妃就与小王氏抱怨说道,“我难得想要善待他,与他说些话,叫人去请他来我的宫里坐坐,他却给脸不要脸,说什么差事忙,说什么都不肯过来!”
她抱怨的这些,小王氏忙堆笑说道,“娘娘有差遣,只管吩咐阿柏也行。”
“阿柏的书读得如何了?”姜贵妃也更喜欢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毕恭毕敬的姜柏,便点头问道。
“阿柏的书读得可好了,再过些年,等金榜题名,就能为娘娘分忧,让娘娘在前朝更多一份臂助。”小王氏便柔柔地说道。
说起这件事,姜贵妃便轻叹了一声,顾不得刚刚还恼火得不成样子,露出另一份不满与抱怨。
“如今,也只有哥哥和阿柏还能为我用心了。”她便与小王氏娇气地抱怨说道,“不然,谁还把我放在心上呢?陛下嘴上说着宠我,可是叫我说,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陛下待娘娘可是真心的疼爱啊!”小王氏忙惶恐劝道。
“若当真真心疼爱,为何如今,如今我还只是个贵妃。”姜贵妃便咬牙拧着帕子说道,“皇后如今还在宫里,她娘家犯了那样的大事,谋逆大罪。全家都被砍了头了,陛下却还顾忌着什么情分拖着忍着,让我,让我……”
她一心想做皇后,与皇帝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可是直到如今,哪怕京都内外都沸反盈天,皇后摇摇欲坠,可一日皇后没有被废,她就永远都只是一个贵妃。
说起这个,姜贵妃便期待地看向姝宁。
姝宁福气旺,当年一句“凤凰命”,看似笑叹,如今却成了真。
她可不就是飞入宫中,做了人上人。
且姝宁当年口中当真说中了好些事,在姜贵妃的眼里,姝宁是顶顶有福气,张嘴就有福的孩子。
此刻,她就看着姝宁。
姝宁迎着姜贵妃期待的眼睛,心里胸有成竹,因此便笑着对姜贵妃说道,“姑母别着急,您是最尊贵的命格,我当年亲眼瞧见了有凤凰落在姑母的屋子外头呢。且……”她顿了顿就带着几分孩子气地说道,“且我前些时候来叩见姑母,恍惚见一缕红光落入姑母宫中,怕是姑母要得贵子呢。”
她年纪虽然小,可是却眉目似画,此刻莞尔一笑,便生出几分娇俏可人。
“想来姑母必得贵子。”
姜贵妃初时还有些失望,可是再听到姝宁说了什么,眼睛一亮,忙抓着姝宁的手连声问道,“你说必生贵子?”
姝宁这样有福气的孩子,说她必生贵子?
姜贵妃忍不住把手压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美眸异彩连连。
若姝宁当真这样有福气,再一次说中了,那对姜贵妃而言,宁愿要一个贵重的皇子,也超过了去做中宫皇后。
无子的中宫皇后不算什么。
可若是有了皇子,日后想做皇后也不过是简单的事罢了。
“三丫头哪里敢在娘娘面前撒谎。”小王氏忙在一旁柔柔地给姜贵妃贺喜说道,“她哪里敢哄骗娘娘呢?怕是娘娘当真福气要来了。只可惜……”
她便黯然地摸着姝宁的脸对姜贵妃哽咽地说道,“这孩子受了我的连累,不得国公爷的喜欢。如今,国公爷命府里上上下下都不许提三丫头有福气这样的话。我常想着,都是我连累了她,这孩子说中了娘娘的许多福气,自己却是个没福气的,托生到我的肚子里。”
“父亲不许……”姜贵妃变了变脸色,见小王氏母女都默默垂泪,形容可怜,虽然觉得瞧着她们哭哭啼啼不耐烦,又晦气,不过今日得了姝宁的福气话,她到底强忍着说道,“怕什么。父亲不疼她,日后还有我疼她。你只管好生教养三丫头,日后有我在,自然有她一副好前程。”
姝宁到底是姜国公府长房之女,没有嫡女,那庶女也很值钱,就算做不得亲王妃郡王妃,可寻常皇族王府里嫁一个王府嫡子也并不艰难。
见姜贵妃这样许诺,小王氏眼睛一亮,急忙与姜贵妃道谢,这才看向门外不安地说道,“这都快过了晌午了,四姑娘也不知何时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