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啊。”
孔见青坐在座位上听完全程,她扭头远远地去看韩应,这人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就他那位置,门再漏风,也冻不着他啊。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
孔见青不敢再想下去,这么自恋的想法,光进入脑子里就是一种罪恶。
可是心还是跳的好快。她再也坐不住,起身跑去找韩应。
韩应睡得正沉,被人硬生生推醒,满脸都是暴躁:“孔见青,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找我,要不然……”话音恰到好处地止住,留下耐人寻味的恐吓与威胁。
孔见青此时抱着一腔勇气来找他,她才不怕他呢,何况她已经渐渐摸索出来了,韩应这人,属于嘴硬心软那一挂的。
“韩应,你为什么要让闻徐天修门呀?门漏风,又冻不着你。”
韩应费劲巴拉地从困顿中捕捉到几缕清明,他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孔见青:“你说为什么。”
孔见青眨巴眨巴眼睛,试探地问:“我说,为了我?”
韩应愣了下,忽然“扑哧”笑了起来,脸上沉沉的阴霾也因这明快的一笑而散了些。他挑眉说道:“挺会想啊,孔夫子。”
“不是吗?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了。你就告诉我吧韩应。”
韩应托着下巴偏头看着坐在他同桌座位上的孔见青,看着看着,没忍住打了个漫天的哈欠,然后擦了擦眼角因为困倦而流出来的两滴泪,擦完后又是一个哈欠。
孔见青脸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像颗安眠药啊?”
还挺幽默。韩应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说:“让他修门……是为了给你上一课。”
孔见青愣愣的:“不懂。”
“孔夫子,怂也好,不怂也罢,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再纠结了,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想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什么事都憋着,在心里那个抓心挠肝啊,再憋出个好歹来。”他懒洋洋地说完这些,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说得对。反正都已经选择了原来的座位,冷就戴手套,漏风就修门,也没有必要老是自怨自艾,一边受着冻,一边在心里替那个“窝囊”的不敢挑座位的孔见青不齿。
韩应掀起眼皮瞥了孔见青一眼:“怎么着,茅塞顿开了?”
孔见青点点头,不仅茅塞顿开,而且醍醐灌顶。她心里还有点点开心,昨晚不是还说他才不会安慰她、开导她吗?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韩应,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坏。
而且,只有我知道。
而韩应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刚说了让你不要把话都憋在心里,你又来了是不是?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你昨晚说,我有话直说的样子比较可爱。
但孔见青又不傻,她可不敢把刚才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她眼珠子转了转,轻咳一声,说道:“韩应,已经初三了,你还天天熬夜打游戏,这样不好,你看你困的。”
韩应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半笑不笑的弧度:“要么,你还是把你的话都憋着吧,听着怪烦人的。”
孔见青:“……”
韩应已经不再搭理她,扭头趴桌上就继续睡了,孔见青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说了句:“谢谢你的手套啊。”
嘈杂的课间,她听得却十分清楚,她听见,趴在桌子上的那人哼笑了一声。
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她知道,这声笑的背后,绝对不是嘲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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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特别